“這……”
“啊!天呐。”
……
“不可能,這不可能。”最後在蔣冷淑刺破天際的尖叫聲中結束討論,“蘇安影?”若不是看到真人站在麵前,她們都會以為請來了個替身。
蘇安影采用的是勾線的手法,她故意沒有上色,畢竟她還不想太出色。她需要做的,是一步步逐步逐漸的以新形象征服在座的所有人,就算是為了自己也不願意總是背著一個草包的稱號。何況,她眼神掃過毫無瓜葛卻死咬自己不放的這些所謂貴族,嗬,不容許誰踩到自己頭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蘇安影的宣紙上,大大方方簡筆的形式勾勒了三四朵園中的芍藥花,看似簡單可不難從流暢的線條中看出作畫之人的繪畫功底。
“夫子,蘇安影作弊。”蔣冷淑冷眼掃過一臉漠然的蘇安影,小跑到文卿澤麵前憤憤不平的小模樣,簡直就像是幼兒園因為沒吃到糖的小朋友到老師麵前告狀。
問題是,這糖~是她沒本事要到的。
“蔣小姐”,她上前一步微笑道,“夫子,同學。大家都是在一起作畫的,各位何時又見過我離開過此地?這作弊之說從何而來?”
眾人沒有說話,誰願意當出頭鳥?背地裏說兩句過過嘴癮還行,一擺到明麵上,誰又願意去得罪相府和將軍府?
沒錯,蘇夫人出自何溱將軍府,何老夫人生下兩男一女,府裏對這個小女兒自是最為疼愛。別的府多少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但將軍府將士出的多就稀罕起來舞文弄墨的,比起扔進軍營打磨的兒子,更稀罕這個從小嬌養的閨女。
“作弊這事可不小,我本就被挨了個名號,可不想平白再被誣陷一次。你說呢,蔣大小姐?”她直勾勾盯著蔣冷淑的眼睛似乎要將她看穿。
她有一絲心慌,往日一遇事就哭鬧的草包現在卻冷靜的讓她感覺是個局外人。狠狠心“文夫子,蘇安影休假一個多月,畫技怎麼可能會如此突飛猛進?”
“蔣小姐你,你亂說。這麼多人看著呢,蘇小姐沒有作弊。”作弊在古代是一件影響十分惡劣的事情,華白紵此時能站出來挺她,蘇安影投去感激的眼神。
“草包,草包就是得和草包在一起。”蔣冷淑這個出頭鳥毫不修飾的戲虐引得眾人一陣悶笑。
華白紵有點害怕,眼神閃躲臉上泛上紅暈。
唉,本來隻是想慢慢戲弄蔣冷淑,這種跳梁小醜可以放著慢慢玩。可她骨子裏是極其護短的,人家為她出頭不能受到侮辱。
蘇安影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睛掃過當場所有人,舉起畫紙當著眾人的麵極慢的撕了。“文夫子。”文卿澤是長得很不錯,但她不盲目看臉。他這種好不作為的表現,已經大打折扣。
“啊。”“這。”不時發出的驚訝讓她的耳朵很享受。
文卿澤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很快又平靜下來,冷靜的說:“蘇安影,你好好解說一下。”
蔣冷淑隨即驕傲地抬高下巴。
嗬,還以為是什麼好鳥。“文夫子。”
她攔住華白紵,“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是相府大小姐,家中父親兄長文采不用說,我又會差到哪去?文夫子,你是在質疑家父的教導嗎?”
蘇文墨的才學在京中拔籌,蘇丞相又是朝中元老。誰敢質疑?
文卿澤也沒料到蘇安影會這麼說誇大到那個層麵。明著得罪朝中重臣?甚至質疑皇上的抉擇,誰敢?
她知道自己有哪些底氣,不說家世她也確實是有那個才華。畫沒了這一張還可以再畫,“相府是那麼好讓人拿捏的?”
眼神像寒劍次射在蔣冷淑身上,現在擺明了她要麼就此道歉認錯要麼就爭辯到底,而後者已經搬出了相府根本沒法辨。
“蔣冷淑,作弊可不是小事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那語氣聽在蘇安影耳裏就是插科打諢。騎虎難下的蔣冷淑明白文卿澤話裏的意思,立馬也不傲了。壓著怒氣甕聲甕氣回答:“夫子說的是。”
沒有誠意的道歉蘇安影絲毫不稀罕,這課也算是上完了反正也沒什麼意思。
臨走前路過身邊蔣冷淑壓低聲音“倒是硬氣了!”
她充滿戲虐的眼神中晦明不定。呼出一口熱氣噴在蔣冷淑耳後根“姑娘,還記得我怎麼罵你的嗎?我的一身硬氣,你敢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