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還年輕就要趁早結婚。”家人總是開玩笑似的這麼說,
但是,充滿了惡意
而且它有著更深的含義,
你是無能的,你非得依靠一個人才能生活的更好。
這是令人生厭的,相親就更是如此了。
明碼標價,然後互相挑選。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獨自生活不好嗎?獨自努力,獨自歡喜。獨自悲傷,
而且……
櫻無論何時都是主角,小麥色的裙子剛好遮住膝蓋,在微風的撥弄的不經意間露出的白皙,隻有一點點也足以讓人遐想連翩,白色露肩t恤衫顯得嬌柔到惹人疼愛,卻不顯得過於暴露,不緊不慢的步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笑容。披散至肩的柔順長發襯托下的美麗麵龐。
她將要去見一個有可能成為未來丈夫的人,此行的目的是一家咖啡店。
而且,婚姻說到底也不過是人類為了繁衍基於社會和曆史的基礎上衍生出的高於動物的策略,通過婚姻,原本各有缺陷的雙方可以在經濟,地位,情感等方麵互相平衡,這樣更有利於個人的發展,雙方都可以得到自己渴望的事物,於是人類這個整體也就可以通過婚姻更穩定的運行下去。
但是,作為個人,在龐大的社會體係中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是否結婚,對社會的進程不會有任何影響,而且,為了這微不足道,耗費個人寶貴的精力和時間實在是愚蠢的行為。
在現代社會,人們完全有能力自給自足。
樹是今天的另一個主角,但是顯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戲服,一身淡藍色格子襯衫,上麵沾上了糟糕的油漬,一條白色的長褲,在這好不容易暖和的天氣裏顯得很是局促,頭頂上的一撮豎起的頭發格外顯眼,惺忪的睡眼,一個接著一個的哈欠,貴樹隻有不停的喝咖啡才止得住。
或許對於他來說,完成昨天的工作比坐在這裏苦等一個一個隻有極低可能性成為自己妻子的人要有意義的多。
另外,這裏的咖啡味道不錯,玻璃窗外的陽光和街景同樣賞心悅目,這足以證明這家咖啡廳店長的好眼光。
遠阪櫻快步走進了這家咖啡店,
咖啡店裏的裝飾十分的典雅,遵從的是十八世紀歐洲酒館的設計,用深色的原木鋪成的的地板,幾根無關緊要的柱子上爬滿了辨別不了真假的青翠藤蔓,為整家咖啡店增添了幾分綠意,店裏搖搖欲墜的昏黃燈光反倒顯得一張圓潤且玲瓏剔透的玻璃長桌在暖陽的映射下顯得熠熠生輝,桌子的兩旁便是各自並排的兩個座位的黑色真皮沙發,在臨座之間隔著一堵厚重的牆壁,使得牆與牆之間的空間被隔絕開來,顯得封閉和狹窄,意外的讓人覺得安全。
進門處牆壁上的畫表明了這家店的理念。
那是一支箭穿過了兩顆緊緊相依的心
遵從指示,遠阪櫻徑直走向靠窗的倒數第三個位置。
突然,櫻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位置上那個邋遢的男子。
樹同樣抬著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眼前的的美麗女子。
時間仿佛凝固了,在這二人之間。
其實櫻很清楚,眼前的不是今天要見的那個人。
這張麵龐是這麼的陌生。
可在注視著她的時候。
不知怎麼的,樹原本平靜的內心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莫名的,櫻有著這樣的預感,
如果我就這樣一直看著他。
她也會就這樣一直看著我。
店裏傳蕩著的是一首略顯得有些憂傷的薩克斯風曲子。
這個人
究竟是哪裏見過嗎?
如此陌生的麵容,可是腦子裏卻亂成了一團,怎麼都想不清。
有種“終於等到你”的感覺,
突然想要流淚,櫻驚訝的想,自己的淚腺有這麼脆弱嗎?
被冰封存記憶的的土壤開始萌發出嫩綠的新芽。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一定曾經見過吧。
“小櫻?為什麼停下來?還在前麵哦。”櫻的姨母親切的催促道,
樹連忙掉過頭去,極力掩飾自己的尷尬,拿起桌上熱氣騰騰的咖啡大飲了一口,卻被燙傷了舌頭,他把咖啡噴了出來,吐的桌子上和襯衫上到處都是,又趕忙拿出紙巾來擦拭。
“嗯?哦,看來我的數學真應該回小學重修一遍呢。居然連數數都不會了。”
櫻甜甜的一笑,輕輕的從貴樹旁走過,看著他那手忙腳亂的樣子,櫻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微笑。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心的陣陣的刺痛,
假裝若無其事,麵無表情的越過別人,
這樣的事情她做了多少回自己都記不清了,可像這樣的心痛還是頭一次,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或許隻是一個曾經見過的路人罷了。
樹眼角的餘光裏飄過一席麥色的裙擺。
就這麼坐著,什麼也不做,靜靜等待著,最後幹脆放棄挽留,多麼似曾相識的感受啊!
難以解釋,
這份心情,
原因,不明。
動機,不明。
目標,不明。
樹的腦海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複蘇了。
在走過那扇厚重的牆壁後,走過那扇牆壁,櫻看到的是一個穿著一身挺拔的灰色西裝的英俊男子,他的油亮黑發全部往後梳,顯得整個人英氣十足,據說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家公司的董事。
他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櫻一走近,他就講目光移向了櫻,關於他的目光,櫻可以完全確定,這是一雙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
坐在他旁邊的貴婦模樣的中年女人,大概是他的母親吧,櫻想。
她不願意直麵這樣的目光。於是彬彬有禮讓她的姨母坐到了裏麵靠窗的位置,而她坐到了靠走廊的,那個男子的斜對麵。
而此時,恰好樹這邊的女方也來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身材嬌小的女生,卻穿著不合時宜的繡著可愛圖案的長裙,雙手不安的交叉在身前,麵容可愛卻很是羞澀,畏畏縮縮的跟在她父親的身後,
看著她局促害羞的低著頭的樣子,在看看她旁邊的雖然正裝在身實則有著掩飾不住的狠厲的父親。樹想,這也許是一個由於長時間的嬌縱使得其喪失了一定社交能力,最終導致連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掌控的可憐人吧,
“我最煩那些不靠譜的人了。“
“小子,你說呢?“
女孩的父親的笑裏藏刀,強勢的盯著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樹默默的喝了一口咖啡,
她到底是誰,
真想直接去問她啊,
還是算了吧。
“看上去,你不怎麼在意外表嘛,哈哈,一點都不像那些娘炮。“
女孩的父親大聲的笑著,
樹尷尬極了,
“還不都是為了工作嘛,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懂。“
樹的母親連忙出來打圓場,
“工作好啊,工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