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美人芳名?”
鬱雪霏別過頭去不理睬他。哼,登徒浪子!我心裏已經有表哥了!
嗚~不理我!不行,秉持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高尚原則,怎麼可以輕言放棄?於是乎,“堅持到底就是勝利”的慕容墜笑眯眯地以折扇抵住鬱雪霏的下巴,硬是將她的頭轉了過來,與自己四目相對。
“美人何須害羞?爺我……”
“表哥!”鬱雪霏眼神越過慕容墜,落在他身後,一臉的興奮。
&8226;*—,¥—@,$$^……媽的!才說了幾句話就又冒出個什麼表哥來!
趁著慕容墜翻白眼之際,鬱雪霏迅速地閃身,躲到了她表哥身後去,怯怯道:“表哥,那登徒子輕薄於我。”
輕薄?天地良心,日月可鑒啊,他可是連衣袖都沒碰到一下,還輕薄哩!這女人可真會說話。“無中生有,添油加醋,火上澆油,落井下石”,不是他們慕容世家的不傳絕學麼?她倒也挺有潛質,前途無量啊!
慕容墜慢慢地回頭望向身後。
夕陽古道,一騎白馬,一襲青衫。
怔愣了數秒,慕容墜冷哼一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他竟是你表哥。”叫得真是親昵啊!
“是啊。我表哥就是江湖人稱月修羅的空淨月!”
又不是你名號,你驕傲個屁啊!
“原來你還有這些個名號。”
空淨月冷冷地打量著慕容墜。他的仇家是不少,敢這麼當麵叫囂的卻還不曾有。看這麵孔好生的俊俏,憑他的記憶,沒道理會忘了的啊。他不說話,隻是看著。
背後的鬱雪霏見慕容墜麵色不善,又知他功力不弱,便扯扯空淨月的衣袖提醒他:“表哥,他的武功不差。”
空淨月點了點頭。
武功不差,又這身形,公然調戲……一個念頭閃過,空淨月心中一喜,不禁脫口而出:“墜兒,是你麼?”
“死了你就知道了!納命來!”
話音未落,迅猛的攻勢已經襲來。劈、擊、點、刺、挑、抹、削,劍劍凶狠,招招致命。真力狂湧,激起漫天黃沙,一時間迷得人睜不開眼。
而空淨月卻未曾出招,隻是左閃右避地逃。可那犀利的劍似長了眼,他到哪就往哪打,出招位置既古怪又刁鑽。他本就不善於防,這下,躲得更是狼狽了。
鬥了不下幾百招,(貌似隻有墜一人出招的說~墜:多嘴!)兩人都氣喘籲籲了。一旁的鬱雪霏更是不耐煩地叫道:“表哥,你倒是還手啊!”
“不!”會傷到墜兒。
“你怕傷到我?”慕容墜問。可惡!那個混蛋的眼裏分明寫著:我怕傷及她!“你他媽的太自信了點吧!”
空淨月看了慕容墜一眼,無語地閃身又躲過了一劍。
他奶奶的,當真砍不到他!轉念一想,慕容墜的鬼點子又上來嘍!
慕容墜先是一劍往前刺去,空淨月想也不想地以輕功向後飛去。可慕容墜沒有追,將劍尖指向了地麵。嘿嘿,別人的“步月留影”是用來對付偷襲,可這招於她,是用來偷襲別人的!一個輕盈的翻身,轉眼已在鬱雪霏的身後。
鬱雪霏隻覺背後一股寒意,待回轉身去,白森森的劍已將至頸間。
“啊~~”淒厲的叫聲猶如魔音灌耳。
劍卻在她頸前一寸的地方倏地停下,接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咦,我沒事?表哥出手救了她!
鬱雪霏開心地抬頭望向空淨月,卻見他一臉的懊悔和疼惜。
這樣的表情,原來表哥也有……是她不曾見過的表情。
為了誰?為了她,鬱雪霏?不,不是她。那是……
鬱雪霏順著空淨月的眼神望去,視線落在了慕容墜身上。
慕容墜完全不理會他們,雙眼定定地看著右手腕上腫腫的紅色印記。
他竟用石子打了我?!為了將我手中的劍打落,為了救那個我本無心傷害的女人,他竟出手那麼重?!
哼,看來這右手近來都無法用劍了。
可手腕上傳來的痛楚哪及得上心痛的千萬分之一?
慕容墜苦笑,是她傻,自以為餘情未了,還千辛萬苦逃出山莊來尋他;是她笨,哥哥們說負心的男人要不得,還蠢蠢幻想有朝一日他回來;是她呆,明明三年來音訊全無,還死不承認癡癡地等。她錯了!她錯的離譜!幾年來竟為這樣的男人傾心。
默默拾起地上的劍,慕容墜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或許,是時候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