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曾也行單愁華年,遇上方知有瓊珺。(1 / 2)

翌日晨,平陽悲已好了許多,主動服侍安陽秉珩更衣洗漱,寒露霜降見狀皆很識相地在外殿守著,倒碰著了平陽翡。

“昨夜承蒙殿下收留,小女特來謝恩,不知可否通傳。”平陽翡盈盈一拜,笑道。

霜降拜了禮,答道:“平陽小姐既是太子妃的姐姐,受殿下一份照顧也是應當,不必記掛在心。殿下此時與娘娘在裏頭,旁人怕是不方便進去,小姐的謝意奴一定轉告,還請回罷。”

平陽翡不死心道:“倒不知舍妹可有給殿下惹麻煩,昨日瞧著像是起了爭執的。”

“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倒讓小姐擔心了。”霜降忍著脾氣,有禮道。

寒露卻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姐莫怪奴多嘴,如今那位是太子正妻,萬不可再用從前的稱呼,喚一句娘娘方是正理。”

“多謝。”平陽翡沒討到好,敷衍了一句氣呼呼地轉身走了。寒露同霜降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安陽秉珩日常叮囑了幾句便往南宮去了,平陽悲梳妝後去北宮那裏請早問安,末了朝平陽霍氏下榻的獨院裏走去。

平陽越正在院子裏舞劍,宮裏不比其他地方,他因是個外眷不可擅自走動,困在一方天地總也憋悶,見著平陽悲來,喜道:“阿妹!”

“小哥哥。”平陽悲也喜,昨日隻那會子匆匆見了一麵,到底沒說上話,這會兒才親熱起來。平陽越虛大了平陽悲一兩歲,心性卻差得多,亦未有娶,故而一股子孩子脾氣,平陽悲雖喚他一聲“小哥哥”,著實也不比那幾個正兒八經的兄長來的敬重,有些調笑的意味。

平陽越擺弄了一番手裏的劍穗,躍躍欲試道:“前日裏師父教了我幾招劍式,我且比劃與你看看。”說著已退開兩步舞弄起來,霜降頗為不放心道:“這裏正是風頭,娘娘不可受涼,還是往屋裏去罷。”

平陽悲搖了搖頭:“無礙的。兄長正在興頭上,依他罷。”

“這刀光劍影的頗為凶險,娘娘再後退些好,奴著人去搬了凳子來,娘娘坐下看罷。”霜降碎碎念起來著實愁人,平陽悲笑道:“哪裏就這麼嬌貴了。兄長打小就喜歡這個,不會有事,不必裏外折騰的。”

霜降到底不依,又拉了平陽悲後退了幾步才作罷,裏頭蘇平陽氏聽見動靜出來查看,見著平陽悲自是一喜,忙喊了幾個丫頭招呼,有一丫頭聞言跑了出來,竟是陸窈。

“小姐!”陸窈竟比蘇平陽氏還要激動些,箭步衝過去就要抱住平陽悲,霜降下意識阻攔被平陽悲製止,她道:“這是自幼跟我到大的丫頭,無礙的。”

陸窈已冷靜下來,老老實實行了禮,喊了聲“娘娘”,倒是平陽悲主動張開雙臂抱了抱她,道:“陸窈,我很想你。”陸窈亦緊緊回抱住她,平陽越見狀倒不高興:“好不容易拉著阿妹看我耍一會兒劍,你這丫頭便來添亂!早知如此,就不該帶你來!”

蘇平陽氏笑道:“屋裏坐吧,阿悲正是要好好調養的身子。”故而幾人進到廳裏,這院落雖處得偏些,倒一應俱全的,燒的炭火煮的茶水此類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想來安陽秉珩或是如茶皆有打點。

平陽霍氏已在堂上坐著,好容易見著小女兒,甚是歡喜地將她帶在身邊坐下噓寒問暖,半晌卻不見平陽翡,蘇平陽氏問道:“茜茜,你家小姐呢?有半日沒見著了。”

不料那喚做茜茜的侍婢竟撲通一聲跪下,含糊道:“回大小姐,昨夜裏東宮來通傳,說是留了小姐過夜,至……至此未歸。”

隻一聲脆響,平陽悲手裏的茶盅碎了一地,不可置信道:“東宮留了她過夜?”

平陽霍氏聽出端倪,皺著眉問她:“怎麼回事?”

平陽悲搖了搖頭:“昨夜三姐倒是來過東宮。想來是天色晚了,殿下留了一夜也未可知。”

霜降怕她多想,忙解釋道:“隻因平陽小姐昨夜裏勸了娘娘進膳,殿下心裏感激,又下著大雨,這才收拾出偏殿請平陽小姐將就了一晚,卻是一早就走的,竟不知此時未歸。”

“莫不要出了什麼事才好,茜茜若是在此,想來三姐身邊竟沒個人跟著。陸窈,你快跟著茜茜四下找找,許是迷了路的。”平陽悲忙安排下去,蘇平陽氏教育道:“驪宮這麼大,你家小姐出去也不跟著,可是想領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