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戚戚慘慘切切,是嗎?那你還是趕緊上天吧。
鮮於源非常暴力的,不友好的把我從開著空調的老爺車上攆下來。我整個人頓時好像是從冰窖一下子竄進了火爐,頂著鬥大的太陽,孤零零的看著他的桑塔納呼嘯而去。我強忍著燥熱,從褲兜裏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雞老九的電話。
“雞哥,高薇薇回來啦?”我扯著嗓子,大聲的問道。
“啊……啊…是,是。怎麼啦?”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有點稚嫩,細聲細氣的男聲。其實雞老九是有名的肌肉男,但是說話的聲音卻總是娘裏娘氣的。
“她回來就回來唄,你跟鮮於源講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事兒。”我極度的沒好氣的說道。
“哎呀,昨天晚上我們在那邊喝酒吃燒烤,我喝多了。一高興就給他說了。”雞老九的聲音有些許的無奈,不像是在推卸著什麼。
我咂巴著嘴,雖然我剛才嘴上很沒有德行的調侃著鮮於源,但是真的還是挺為他著急的:“那你可想好啦,現在鮮於源是非要找高薇薇見一麵,不死不罷休的那種,怎麼辦嘛?”
雞老九訕訕的笑了兩聲:“我知道他會這樣,他還叫我幫他聯係微微,我答應了,但是我跟他說的是微微不願意見他,其實我根本沒問人家。”
“算逑了吧,他那廝不見著高薇薇的人,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我並不排除他有趣尋死覓活的想法。”我想起了剛才跟鮮於源講的那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辦法,有些後怕了,以他的智商和性格,真說不定要那樣幹。
“嗨呀!那總不能真讓他去見薇薇吧?人家薇薇談了個男朋友,人又挺老實的。他這不三不四的去了多尷尬。”雞老九為難的說道。
“也罷,你先忙吧。我來想辦法。”我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隨即掛斷了電話。
午後的太陽真的很毒辣,直勾勾的曬得我的頭皮發麻,汗珠子開始在我的臉上爬著。受不了了,我加快了步伐,趕緊回到我那個冬冷夏熱的小房子裏去避一避。沒有可愛的空調,也沒有電扇,隻有我的那把破蒲扇。沒辦法,窮得跟鬼一樣,應當如是。但是電風扇我還是能夠滿足自己的,為什麼不買一個?我懶……
說起鮮於源和薇薇的事情,那就不得不提起我們的學生時代了。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你很喜歡,但是我確實不願意提啦。
當初是我憑借著音樂特長的優勢,考進了本縣城最厲害的一所高中,可把我給厲害的,當時我爹烏壓壓的把家裏的那些個親戚全請來吃飯,吃酒席,那感覺就好像我考上了清華北大似的。當時不太理解,還有些覺得這是形式主義的東西,但是現在想想,應該是父親他真的很高興吧,他應該那時是為我驕傲的。
就在那一年,鮮於源受傷,cd的足球青訓隊退出來,找了個特招生的資格,和我上了同一所學校,我們闊別三年,又成為了同學。當然了,如果他沒有和我成為高中同學的話,我們的關係也不會這麼鐵,我也應該不會那麼叛逆,我也許會考得上大學,能夠安安穩穩的畢業,能夠成為我父親想讓我成為的那種人吧,然後他現在也會好好的看著我娶妻生子,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惜,現實的生活怎麼能夠有如果,沒有來世,隻有今生。所以我不信神,那隻是將自己的無能轉化成為一種借口吧,一種無力的精神寄托。
男孩子,在青春洋溢的年紀,最好不要有那麼幾個損友,有那麼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那樣的話,就會如同現在的我和鮮於源一樣,破敗難堪的生活著。男人,閑著的時候才會人緣好。所以,不要以為學生時代認識幾個人,就能有多厲害,真心的其實就那麼幾個。認識的人多,那就隻能說明是在虛度光陰,整天瞎混。很不信,我就是這種人當中的一個,鮮於源也是。
還有,千萬不要跟同班的女生談戀愛,尤其是同桌,或者是前後桌。因為如果分手了,這會是一輩子的尷尬和無奈。比如鮮於源。如若能從校服到婚紗,你們彼此一直陪伴,那恭喜你,你有一段不悔的愛情。
鮮於源和高薇薇,不僅僅是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前後桌。薇薇是個很幹淨但是不漂亮的女生,平時說話細聲細語的,也不怎麼願意跟人交流,看上去總是怯生生的,老師平時也不會怎麼去注意的那種乖乖女。可是鮮於源這貨,整個義務教育階段隻念了六年,對,六年,初中那三年他掛著學籍去青訓隊了。這貨成天在教室裏睡覺,醒了就翻小說,然後跟左左右右的人講話,瞎聊。這貨要是不傷,還真說不定能踢上國腳,他在我們高中那三年一直是校隊鐵打的主力後腰,市足球比賽,學校就沒掉出過前三,高二那年還拿了第一,擠進了全省高中聯賽,成績還不錯。他這樣瞎鬧,老師也拿他沒辦法,等著他畢業,隻要不影響其他人。下午課間,他總要到我的班上來叫上我,和我一起到學校後邊的小樹林,或者是廁所裏麵很嫻熟的點上一支煙,當然,我們不是很喜歡廁所的味道,到了高三的時候,我們已經完全不顧及上課不上課,蹲在小樹林裏麵抽完了煙再說。不要否認,男人的吸煙史,多一半都是從學生時代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