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留戀權利,從心裏講我不喜歡搞政治,更不喜歡當官,是曆史的機遇和民族一分子的責任感把我推到曆史的舞台上的,在這個崗位上,我幹了好幾年了,錯誤犯了不少成績也是顯著的,可以說,我們這一代人給接班人留下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同時也留下了許多未能解決的問題,這些都要靠後來人去解決,體製的模式框架我們是搭起來了,但是最後怎麼成型還要靠接班人來進行。
這裏有許多比我們還小一點的老同誌,希望你們能夠堅持原則,堅持真理,為新的領導班子保駕護航,這也就算我們這些老家夥對新的班子做的扶上馬再送一程吧。”
一年後的黨代會上,我辭去了所有職務,總書記也全麵退了下來,選舉出來的新的領導班子真是叫我大跌眼鏡,藍瓊成為新一界領導核心,也是共和國國曆史上第一個女性總書記,雖然我沒有去刻意的安排,對於選舉接班人的問題我們第一次放開了叫大家討論,不再搞前任指定,可是一細想還真就是隻有她比較合適,藍瓊是老書記的侄女,又給我當了多年的秘書,還是土耳其邊區的書記,年富力強,丈夫是少數民族,又是軍內實力派代表,我手下那些封疆大吏都跟她打過交道,人際關係十分廣泛,對於黨內的各種派係和活動十分熟悉,加上精力旺盛,沒有這樣一個人物,誰能領導的了我原來手下的那幫“虎狼之輩”?有老書記和我這兩個再中國最有實力的人物在後麵撐著,誰還能夠與之爭鋒?看到這樣的一個結局,我才深深的感到我們黨的確是很成熟的,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退休以後,我和老伴又回到了我們的那個島上,老書記早就在這裏頤養天年了,就住在我的隔壁,80多歲的他身體還是那麼健旺,時不時的像孩子一樣同保安員吵上一架,就為要把自己養的雞給從籠子裏放到大街上,保安們知道老人家喜歡吵架逗悶子,也就不在乎的放開了跟他幹,每次幹完架,據說回到家裏都能多吃半碗飯。
這次,我回來了後,老哥倆可有的開心了,我的喜愛釣魚的,老書記不會,以前也沒人教他,加上他也和大夥玩不到一塊兒去,在這裏還“有點”孤獨,我這一回來可就熱鬧了,先是跟著我去釣魚趕海,接著和我去爬山采蘑菇,種花養金魚,後來還要跟我去自駕車旅遊,我說,您年紀太大了,這開車的事情就免了吧。
阿鬆也從香港過來了,沒有老伴的他孤獨壞了,看上去十分蒼老,好在精神還好,阿強兩口子早就來了,這裏過的最甜蜜的就算他們兩口子了。我那老伴到老了以後越來越不成器,乖僻的要命,一會要去兒子那裏,兒子成家在北京,工作是在一所大學裏當教授,文縐縐的一點也不像我,更不像她媽,媳婦是誰,我真不好意思說,就是溫華,到結婚的時候這兩個小混蛋都沒有告訴我,她媽也跟著一起糊弄我,溫華說,隻要我知道,他們的婚事肯定就“吹”了,弄到我都要抱孫子了還稀裏糊塗的要去見親家,事後我把他們一起大罵了一頓,並聲稱要不給予“外交”上的承認,在外麵不許說是我的兒子媳婦,老婆為這個也跟我翻臉,好嗎,翻就翻,反正咱早習慣了,可是咱那老婆變化無窮,我退休了,她又跑來了,這不,一會要回娘家,一會又要跑來監視我,弄的滿島的人都說司徒懼內,成為大家的笑柄,我自己也感覺到臉上無光,可是又沒有辦法,那女人一生都這樣習慣了,以前咱還有點名位的時候,她當然不好囂張,現在咱是個糟老頭子了,她還犯得著給咱情麵嗎?唉,說起來泄氣,咱這一輩子沒少經曆過狂風巨浪,可就是這老婆問題沒有解決好,也許是前生欠她的。
公司的那些小字輩常來看我們,令我“威水”不少,我一回來就以“島主”的身份宣布廢除了原來許多“不好”的規章製度,首先就是雞可以隨便養,隨便放,當然,也可以大家隨便“吃”。還有就是大興土木,蓋房子,為那幾個還沒來的老兄弟們準備。
國家還是按照我們黨的既定方針在繼續向前發展著,年輕一輩幹的不錯,對此我們很放心,世界上的事情我們哪裏管的完,怎麼發展自會有它的規律,我們也不過是順應規律,做了一點能做的事情。回想自己的一生,前半段渾渾噩噩,後半生驚濤駭浪,還真的是很刺激的。
人的機遇可以說在一生中都主宰著命運,不是說你有本事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或者是能夠幹自己想幹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在幹自己不願意幹可又不得不幹的工作,人家都說李白的詩瀟灑飄逸,封號詩仙,其實那不過是李白在飯後茶餘,酒足肉飽之後的遊戲之作,李白的報複是治國安邦,可是他偏偏出生在貞觀之治的年代,國泰民安,他那本事根本就用不上,苦悶之餘也隻好作詩自嘲了。我相信在我們這個年代,也有不少大智慧,大學問的人才,可惜,咱國家現在富強,安定,那麼那些智慧,本事也就不能盡情發揮了,這就是曆史,這就是現實。懷才不遇曆來有之,不足為奇,隻要不泯滅了自己的天性就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