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就是因為我哥?”他沒反駁,“我不稀罕!”放學後,夔跟祁彬說了幾句,就像押解犯人似的把我送回家。
半小時後,鍾野來我家找我。想拒絕他,又有點怕。
撥通了夔家裏的電話。
“喂?”祁彬?!他在夔家,我嘲笑自己的天真。
在鍾野家吃了飯,看會兒電視,他把我帶到了他的房間。
“我,想上廁所。”
“你太緊張了,”他笑著調侃,“去吧,我等你。”
躲在廁所裏,我不死心的撥了夔的手機。
“喂,蓧曇你有什麼事?”
“我,我是想告訴你……”
“薑夔,你的床好大喔!沒想到你會喜歡粉紅的台燈……”那是我送跟夔的台燈。手機裏傳來祁彬的聲音……
“別人送的啦,別鬧了。”夔對他說。
“喂,你剛才要說什麼?”他回過神。
“我現在在鍾野家。”
“你!”我聽見他深深地喘氣,似乎正努力平複情緒,“隨便你!!”他火大地吼來,掛斷。一切都發生了。看了身旁早已睡死的人,我撿起地上的包掏出手機按下重撥“嘟、嘟,……你多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除了痛,我沒有任何感覺,上帝已拔掉我背上的翅膀,鮮血淋漓痛徹心肺……
剪掉長發決定忘了他,也為了哀悼逝去的愛與貞……
墮落……沉淪……。怨恨,除了怨恨,已找不到任何堅強的理由。夔真如他所說的不再幹涉我的行為,王燦偶爾會勸勸我,或是幫祁彬帶話給我,我不明白他有什麼意圖,是向落敗者施舍他的憐憫嗎。日子一點一滴地透過我的生命,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個扭曲的靈魂,高三繁忙的功課,成績單上刺眼的分數,終於讓我驚醒。
所謂禍不單行,作為一個女人,很快的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些微的變化,而且我的月事遲了兩周還沒來。
拿著化驗報告,我知道了否極泰來隻是一個成語,而我的華蓋運似乎難以終結……每次都有避孕措施,我無法確人是誰的?痛哭了整夜逼於現實,我撥通了電話,記不清通話的內容,隻記得兩天後的下午,夔拉著我的手臂,跟著哥哥微跛的腳步走向那個早已安排好的手術台……
再次醒來,恍若隔世。
手術不是很順利,大量出血,昏迷了兩天。
不願再見到他們,我轉學了,
後來才從王燦那知道,祁彬突然休學去了美國。沒人知道他與夔之間怎麼了,不過我猜大概與我有關吧。三個月後,哥突然問我,
“恨夔嗎?”
我失笑地搖頭。
“那想見他嗎?”
收了笑容,有些疑遲地問:“可以嗎?”畢業典禮。
夔低沉的嗓音,在校園裏回蕩。很難想象夔被一所重點理工院校錄取,那個厭學、好玩、有點莽撞、凶惡,卻很溫柔的他,正代表畢業生致辭。
坐在冷飲店裏,我靜靜地看著夔,變了很多,頭發削短了,瘦了,也沉穩了,即使穿著被拔光紐扣的製服也顯得中規中矩,都是因為那離開的人吧。
“祁彬呢?”
“美國。”他的平靜有些壓抑。
“你不把他找回來嗎?”
“回來?”他哧笑一聲“搞反了吧,他爸媽都在美國,他從小在美國長大,現在不過是回去罷了。”
“我……對不起。”
“不,不關你的事。”他冷淡的撇清。
氣氛時常陷入尷尬,王燦跟哥努力地充當白鴿……
結束了,祁彬地離去似乎已宣誓了一種塵埃落定的閉幕。
而薑夔的背影爬滿淒清的落寞與孤寂……命運的齒輪依舊不停的相互轉動,相扣又分開,是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