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馬回了金陵,走到城門時,李晨語便抱著拳與季崇寧告別:“我已出府居住,就不去府上打擾了,麻煩季公子回去後告訴後院裏我那個丫鬟,讓她去杏兒街尋我。”

季崇寧眉眼動了動,笑起來:“說來老祖宗還讓我請你回去,這次的事情可嚇到她老人家了,對李少爺更是擔心的很,你且勿推辭,與我回去拜見了老祖宗才是,也寬寬老祖宗的心。”

李晨語露出驚喜的表情,嘴上卻拒絕了:“承蒙老夫人厚愛,在下萬不敢讓她老人家掛心,但確實有要事去辦,還容我改日登門拜訪,向老夫人請罪。”

一而再的拒絕,季崇寧也不好在勸,拱了拱手算是作別:“李少爺好走,若有什麼事情,便往府裏遞信兒。”

李晨語笑著點頭:“多謝。”

而一直插不上話的季廳宣,劉顏欺到她身邊兒。

“李哥哥,你放心,用不了幾天歹人必定會抓住,到時看弟弟給你報仇。”季廳宣咬牙切齒道。

“說這個幹嘛,”劉顏笑嘻嘻的探頭,湊近李晨語:“這幾天我就一準帶著東西過去找你,等我好消息吧。”

李晨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行了,我走了。”

她揮著馬鞭,順著十字交叉口往南走。

讓她沒想到的是,回到租住的院子時竟然吃了閉門羹,門上由鐵將軍把守。

“這個趙半瞎,也不知道給我配把鑰匙。”李晨語嘟著嘴撥弄了一下銅鎖。

她朝左右看了看,沒人,晃著身子擋住手上的動手,她那隻素白如水蔥般的小手握著銅鎖用力那麼一拽。

拉吧——

鎖開了。

她牽著馬,吹著口哨就進去了。

院子還是那座院子,角落裏盛開的月季香氣襲人,但卻沒什麼人氣,看著冷冷清清的樣子,李晨語皺了眉,突然覺的異常寂寥。

她伸著懶腰朝屋子裏走,自言自語:“沒人也好,我先洗個澡去,都臭了。”

而本該在家的趙半瞎,此時卻在城外的一處莊子裏,著莊子不算大,坐落在離城最近的村落附近,趙半瞎的師兄,章慶豐一大家子都住在這兒。

他們來了好幾個月了,卻還是沒人安排他們離開,這讓章慶豐心裏整天提著,也沒個好臉色,短短幾月下來,生生老了十來歲,再不是那個精神抖擻的富家甕了。

他與趙半瞎兩人此時正在涼亭裏下棋,因為臨水,蚊子特別多,時不時的就要分心拍蚊子。

又要輸了的章慶豐,黑著臉摔了棋子:“不下了,不下了,惱人的蚊子都要把人吃了。”

趙半瞎麵色平靜的捏著棋子放到棋盅裏,師兄的脾氣與以前大相徑庭,被困在這裏,難怪心裏苦悶。

他心中暗歎,下意識的捋著胡須:“師兄,不如同我一起走走,著棋不下也罷。”

章慶豐心裏憋著股子氣,斜著眼看人,口氣怪怪的:“每日都打著圈兒的走,莊子裏的地都被踩薄了,我章某人可得罪不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