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了很多血,我讓人給你端藥來,喝了藥在睡好不好?”他低聲細語的像是在哄小孩子。

李晨語又嗯了一聲,額頭蹭了蹭季白溫暖的掌心,半闔這的眼瞼靜靜垂下。

“晨兒?”季白試探這叫了一聲。

薄如蟬翼的眼瞼下,一雙眼睛動了動。

季白知道她還醒著,起身朝外走,抬眼就看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趙半瞎。

季白淡淡笑了笑,“晨兒沒事兒了,我讓人等會兒送先生回去,您在這裏她也不能安心,倒不如先生回去好好養病,等她醒了我派人通知先生。”

趙半瞎哦了一聲。

“她跟別人做了什麼交易?”他問再次道。

他總覺的事情沒有季白剛一開始說的那樣簡單,要不然晨兒為何不回竹客居修養,她最不喜有人隨意接近她,這裏有丫鬟婆子隨意進出,照著她的性子她是肯定不會喜歡的,除非是她有事情瞞著自己,不想被自己發現,才會留在這兒。

季白心裏不由的歎了一聲,心想他寧願不知道,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那樣非人的折磨。

“我確實不知,你也知道她什麼都不願說的性子,又怎麼會跟我說做了什麼交易呢,”他斟酌了一番說道,“可能是不想讓你擔心,才瞞著不說,想來是沒什麼要緊,過幾天就恢複了。”

隻是這樣嗎!趙半瞎點了點頭,不在追問。

季白找去後罩房找了江婆子,見她正與兩個丫鬟守著爐子。

三人見了禮,季白把另外兩人遣出去,問了為什麼沒給李晨語換衣服的事兒。

江婆子是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幾十年的人,季白不怕她知道李晨語是女兒身的事兒,他信任她,才選了江婆子為李晨語換衣裳,要不然還有誰能給她換呢!

江婆子沒忽視掉季白脖子上的抓痕,猜想這就是昨夜那個李少爺發瘋時抓的,心裏有些憋屈,嘴上卻淡淡的道:“李少爺嚷這讓老奴滾,怕是十分不喜有人近身,老奴不敢逆了少爺的意思,也沒敢勸,還等五爺示下呢,總不能總讓少爺穿著血衣。”

怕是那丫頭擔心女兒身的事情暴露。季白點了點頭,不在追問衣裳的事兒。

“藥熬好了嗎?”他道。

江婆子掩飾住心裏的詫異,審視了他片刻,目光忍不住的朝季白脖子上的抓痕看,又對於季白操心這些小事兒有些意外,內心奇怪,又不敢多想。

“藥多時候就熬好了,老奴現在端過去?”她試探道,“五爺可要去跟老夫人說說話?老夫人很是關心李少爺的病情,省的她老人家掛心惦記這。”

季白淡淡嗯了一聲。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去母親那邊了,江媽媽無事時,回去跟老夫人說說,李少爺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正色道。

脖子上的傷沒好之前,他不想去母親那邊,省的她老人家多心,對晨丫頭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