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的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犀角帶,墜這那隻常年不曾離身的白色玉佩,一頭烏發由一根淡綠色的翠玉簪子綰這,脖頸間的幾道紅痕給他儒雅的氣質添了絲狂野,那紅痕一看就知道是指甲抓的,那麼顯眼又微妙的位置,讓人浮想聯翩。

他拿著銅鏡看那些曖昧的痕跡,心裏哭笑不得同時也想好了借口。

自己養了一隻火紅的狐狸,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狐狸抓的,要不然還能怎麼說呢,那丫頭的小爪子太厲害,沒個三五天這些抓痕腿不下去。

思忖這,他臉上的點點笑意褪去,憂慮爬上心頭,那丫頭說過十天能恢複正常,今日剛兩天,她還要被折磨那些日子不成!隻二天就去了半條命,她如何受的住。

也不知有沒有能替受過她的法子。

“爺,賈探過來了,”洗硯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

聽說是賈探過來,季白猛然轉過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賈探就立在廳裏,見季白掀簾子走出來,連忙迎上前,目光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弓著身子欣喜道,“啟稟五爺,李少爺醒了。”

季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腳下沒有停頓徑直出了門,一路來了未命名的新院子。

落後幾步的洗硯洗墨,賈探幾人擠眉弄眼的。

洗硯經不住好奇,覷這季白拐了彎兒的背影,拉住賈探小聲嘀咕道,“李少爺醒來後什麼樣子?”

“還能什麼樣兒?”賈探白了他一眼,“我那時候也在院子裏,就聽見叫滾,江婆子臉色鐵青的出來了。”

支楞這耳朵聽他們嘀咕的洗墨,插話道:“那她人呢?怎麼做到沒脈的?”

賈探喘喘的,想起來竟心有餘悸,搖了搖頭。

“我倒是想問問趙先生,沒敢,”他感歎這說道。

幾人心裏都驚奇,又忐忑的很,畢竟主子再三說過不讓背後議論,他們最該以身作則的,匆匆結束了話題,緊追著季白進了未命名的新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季白微微蹙了下眉頭,放慢腳步進了內室。

屋內被陽光照射的通明,昨夜淩亂的內室已經收拾幹淨,但空蕩蕩的,臨窗的大炕上,李晨語蒼白的臉被陽光照射的幾乎透明,薄如蟬翼的眼瞼淡粉,睡夢中也不曾鬆開緊皺著的眉頭。

季白沉靜的目光看著她,靜立了片刻,矮身側坐在炕沿兒上。

看見不遠處堆放這眼熟的布料,他展開的眉頭不由得又蹙這,掀開棉被的一角,就又看見血跡斑斑的衣裳。

他知道江婆子不會陽奉陰違,想著剛才可是發生了什麼。

似有所感的李晨語,模模糊糊的睜開雙眼,一雙帶著驚喜的明亮眸子闖入朦朧的視線,她慘白的唇瓣微張,淺淺的喘息了一聲。

“你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季白透著欣喜的聲音道。

李晨語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回答她醒了,還是回答她不舒服。

季白淺淺笑了笑。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被你嚇壞了,”他一手撫在蒼白的小臉兒上,拇指輕柔的撫過皺著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