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道:“給你費勁半天療傷,算是白費了。”

李晨語的聲音又粗又啞,咽口水都疼得厲害,但這跟其它地方的疼比起來,實屬算不上什麼。

她不思不動的躺著,仿佛又回到地府的大牢裏,那時她比現在痛百倍,就那樣咬牙挺過來了,現在這些算得了什麼,還有好幾天等這她。

“晨兒是不是口渴?我給你倒水,”趙半瞎聽著她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直心疼的謊,四處尋摸這找水,倒水。

李晨語也確實渴了,睜開眼看模糊不清的人影忙活。

心裏一陣的悶得慌,想她李晨語,怎麼就稀裏糊塗的接下趙半瞎這個大包袱呢,她後悔了行不行?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趙半瞎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水,又問她餓不餓。

答案是肯定的,但李晨語又搖頭拒絕了,沒等趙半瞎說什麼,就閉上眼睛道:“我要睡一會兒,別讓她們給我換衣服,誰動手動腳的調戲我,我就弄死她。”

聞言,趙半瞎哭笑不得,同時又心酸不已,握著她的手道:“我知道你跟地府裏做了交易,我不用你為了我受這樣的罪,你個傻子不要被他們利用,我且死不了,陪著你活幾百年。”

李晨語聽了隻覺的被吵的頭疼,一點感動的意思都沒有的道:“閉嘴,你說的我頭疼,你回去養病,我這裏不用你管。”

她的話總這樣不客氣,卻聽的趙半瞎差點兒落淚,他握著李晨語的手久久無言。

他哪輩子的福氣,竟然得她如此厚待,他一隻拿她當肆意妄為的孩子,頭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來自她的關懷擁護,他是感動的,也愧疚的。

感動與這麼這個鐵石心腸的人也能為了他不顧生死,愧疚自己一點兒也幫不到她,反倒處處拖累與她。

不知何時趙半瞎又落起淚來,狠抽了幾下鼻子,才抑製住心裏的酸楚。

伸出兩指搭在似乎是睡過去的李晨語頸間,手下微微跳動的感覺讓他安心不少,這是不是就代表這丫頭的傷好了點兒呢!

趙半瞎又坐了片刻,才拄著拐躡手躡腳的出去。

宋婆子立在正房門前,裏麵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聽見悶響的拐杖聲,她連忙小心翼翼的退到院子裏,愁眉不展的望著走過來的趙半瞎。

“李少爺如何了?”她關心道。

趙半瞎撇了她一眼,倚在門上微微喘氣,咳了幾聲才道:“她沒什麼事兒,就是累的狠了,剛才迷迷糊糊的醒了沒認出來是誰,讓我帶她給你賠禮呢。”

“江嬤嬤見諒,”趙半瞎放了拐,躬身以示歉意道。

他知道這是季老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不比其他人,隻是不知道那老夫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晨兒的身份,老夫人能派身邊人來伺候,是她接受了晨兒的身份?不,恐怕是在觀望。

江婆子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這是趙先生給她臉麵,連忙笑道:“先生折煞老奴了,能伺候李少爺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