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大誌向,隻想著過舒服日子,”李晨語一臉的笑,說出心中所想。
陶子龍還想說什麼,被周人瑞打斷了,“回吧,還有病患等著,早些啟程才好。”
後知後覺的陶子龍,這才想起來李晨語是個女兒身,剛剛竟然忘了,這真是被她那高超但不似凡人的身手給驚詫到了,她是個女子,這可真是,真是讓人遺憾啊。
李晨語看他們的表情像是泄氣的皮球似的,想了想也就罷了,無非是她剛剛的話太沒誌氣的原因。
幾人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就遇見尋過來的陶鈺娘,她早就問過了知道他們實在采藥,身為女子她不好意思朝男人堆裏湊,便等了又等,等不住了才想著來看看。
迎上去,輕聲細語道:“等的著急了,就來看看你們有沒有采到草藥。”
陶子龍歎了一聲,可惜了的目光撇了李晨語一眼,“小公子親自下去采的,驚險的很,總算是采回來了。”
“啊?”陶鈺娘朝李晨語的方向走了幾步,關心道:“小公子怎的親自下去了?”
“我人小,沒那麼沉,”李晨語一路與陶鈺娘說這話兒走了回去,幾人用了飯,便啟程趕路。
行至午時,與等了多時的車架相遇,一行六架的馬車,二十多個侍從。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迎這周人瑞,走到前,恭敬的躬身行禮,卻並未開口。
李晨語之所以注意到這個男子,是因為他周身帶這濃濃的煞氣,眉眼間冷利,目光仿若刀子一般,周身的氣質陰沉氣死。
這個人,是個手上沾過不少血的人。
一行幾十人是陶子龍的家人,就此分開坐了,頓時寬敞不少。
周人瑞依舊乘坐季白為他準備的車架,那個名叫柳桂的陰沉男子與他同乘一輛馬車。
諸多事宜安排好了,季白返回與李晨語同座的車架,道:“我要處理這幾天堆壓的信件,人來人在的吵了你,我便不與你同坐了。”
“哦,你去吧,”李晨語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她手指上的指甲在采摘鐵皮石斛的時候剮蹭了,中指上的指甲掉了一半,這個是異能沒辦法恢複的,並不疼,但少了一塊就覺的不舒服,總想擺弄一番才好。
見她又在不老實的扣弄斷了指甲,季白無奈的歎了一聲,撿起被扔在一旁的布條,“你過來,我給你包上。”
李晨語伸手過去,任由季白輕柔的把手指包上。
一行人,無非是露宿荒野,走了將近十天,終於是進了金陵城。
李晨語早就不耐煩了,進了城,心裏無端的煩躁起來,想著這一來一回已經過了半個月,也不知道趙半瞎怎麼樣了。
坐不住她幹脆出了車廂,與趕車的車夫一處坐在了。
金陵城一如往昔那般熱鬧,街市上車水馬龍,不時有人給他們這條長長的隊伍讓路。
李晨語無端的想起初來這個世間的時候,那時她看到這樣的景象,定是滿眼的陌生疏離,那時的自己無處安身,想著一定要在這古代安身立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現在呢?她大隱隱於市,隻求安穩度日,生活有了著落,這算是安身立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