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有這樣的草不成?”有人提出質疑。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驚奇。

“這個好辦,隻勞煩哪位派個人取一些老三頭當日泡茶喝的千日醉來,讓我的人一試便知。”季白當機立斷,不給他們任何在分說的機會。

韓子濤連忙製住了其他人的議論,對著季白拱手,“您乃金陵城季家的公子,季家的門風在下這鄉下人也有耳聞,在下等人豈有不信之理?萬萬不用您的人來試,您說的話我等都信服。”

本就滿腦子怎麼攀上季白這等尊貴的人家,韓子濤一出言,其他二人也都跟著符合。

小台莊的裏正許樹卻袖這手,麵沉如海的不發一言。

韓子濤就低聲勸說,他曾在金陵住過裏麵,對金陵季家多有耳聞,說起季家那些經年的傳聞來如數家珍,說季家官為如何如何高,品德如何高尚。還說不能冤枉了好人,害了老三頭一家。直說的吐沫橫飛,聽得其他兩個裏正滿眼崇拜。

許樹卻是越聽麵色越難看,咬著牙,低著頭誰也不看。

季白冷眼瞧了多時,早就不想聽他們那些不知從哪裏聽來的傳聞,便打斷了韓子濤的長編大論,“許裏正可是在顧及,村中那些人?”

“沒錯,”許樹一手拍在大腿上,一副總算有人知道他為難的神情。“就是因為顧及村子裏其他人,俺才不知道該咋辦,要是知道弄錯了差點兒死了人,他們還不都把錯兒推到俺身上來?還不得人人吐俺口水啊。”

“許裏正不必多慮,到時我出麵把老三頭一家安置到別處。你裏正的位子也不會是其他人的,前提是你要能壓下這樁事。”季白淡淡說了自己的安排。

許樹還待猶豫,就被一旁恨不得嫉妒紅眼的韓子濤推了一把。他頓時醒悟過來那句,裏正的位子不會是別人的是什麼意思,這其實才是他最擔心的,現在這人既然答應了,看這人不像個說話不算數的,且信他一回。

許樹立馬就說不在實施火刑,當即幾人就來到祠堂門前。

老三頭已經被綁在柴堆上,垂著頭,也知道是生是死,許樹一看就急眼了,嚷這叫人摸了老三頭的鼻息,知道人還有氣兒,心下舒了一口氣,連忙讓人把老三頭放下來。

圍觀的群眾看著心中心思各異,也不等人問,許樹就大這嗓門把千日醉的說法掰開揉碎的講了一遍。同時另外三個裏正也跟著幫腔作證。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指著鼻子罵許樹身為一村裏長竟然不辨事情真偽,說當初讓燒死的是他,現在不讓燒死的還是他,來來回回都是他在說。

當初同意火燒的人也眾多,現在竟一股腦的把責任推到許樹一人身上去了。更有老三頭一家撲上來扭打那些曾叫嚷著要燒死老三頭的人,場麵頓時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