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聳了聳肩膀,道了一句:“知道了。”

在來時的路上,季白就說過,別太驚世駭俗,讓她低調。

李晨語雖覺的麻煩,但沒有不應的道理。

她拿了多半的炭筆,轉身朝門口走了幾步,小身影就隱在銀杏樹後。

周人瑞扒著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又坐直了身子,嘴角朝下,哼了一聲。

樹後的李晨語腳下一點,淩空飛起,眨眼就上升到與樹梢齊平的高度。像走平底一般,在空中走動,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明明隻是走了兩步,卻霎時就立與樹梢上。

低頭看去,除了綠葉,就是綠葉,瞅了一根粗狀的樹杈,抬手朝下一壓,身子就跟著緩緩下降。

雙腳落在瞅準的樹杈上,背朝樹幹,盤膝坐下,雙手置於身前。

攤開握著炭筆的手,朝上拋,十根木炭翻滾這朝上翻,精神力瞬間纏住上升的十根木炭,唰的一聲,四散開來。

李晨語閉上雙眼,十根木炭所在的地方,清晰的,如身臨其境的畫麵,出現在腦海中。

一根根炭筆,搖擺著身子,在一片綠色的海洋中翻轉滾打。

樹下,季白在燒水泡茶,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周人瑞端起瓷白杯子,先放在鼻子下聞了一回,茶香順著鼻子,直流進胃俯。喝了一口,清香甘甜的很。

點著頭稱讚:“你泡茶的功夫很不錯。”

“周老過獎了,”季白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這坐了好一會兒,周人瑞的目光總也忍不住朝銀杏樹上撇,每每側耳聽聽,也沒有什麼動靜傳來出來。

“季公子不去看看嗎?那小子這麼長時間了,連個動靜也沒。”周人瑞品這茶,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季白勾唇笑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如請周老與我一齊去看看?隻是不好出聲打擾他。”

斜這眼看了季白一回,周人瑞站起身,“那老夫就陪你看看,還有啊!老夫是那多嘴之人嗎?”

“是在下失言,”季白拱手行了一禮,邀這周人瑞朝銀杏樹去。

兩人仰著頭朝上看,圍著樹轉了一圈兒,又走了幾步,站遠了,朝樹上看,看了半天啥也沒看見。

周人瑞就奇了,“這人是跑到那個地方去了?身手如此了得,那小子小小年齡,是個什麼人?”

季白也跟著仔細看了一回,專挑樹梢望,也沒看見什麼。聞言,邀這周人瑞往回走,坐定了,才道:“他叫李晨兒,是個奇人。你昨天出題讓數樹葉,不瞞您說,我當真鬆了一口氣,晨兒說五天能數清楚,並非他口氣大。”

周人瑞挑了挑眉,身子微微前傾,“果真?真有你說的那麼奇?他都有什麼本事?”

季白笑著搖頭,手下來回摩擦這腰間常年佩戴這的玉佩,道:“隻武藝高強這一條,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