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一隻不見動靜的老龜終於醒了。

宋庭卻心情沒那麼好了,因為給老龜上藥這活落他身上了。

受傷未好的老龜自然凶悍,宋庭一靠近,它就長這大嘴,警告敵人不準上前。

要麼就是縮在龜殼裏,等人一靠近,就伸出頭來給他一口。

宋庭不小心被咬了一口,疼得眼淚都要出來,被烏龜咬了,除非是它想撒口,要不然,非得咬掉塊兒肉不可。

要不是李晨語及時解了圍,宋庭真就要哭出來了。

“少爺,您看這藥可怎麼辦?”宋庭苦這一張臉,捏著的藥瓶子跟拿著個鍋爐似的,真想把它扔了。

“還能怎麼辦?”李晨語圍著張大嘴巴想咬人的老龜轉悠,別說,她還挺喜歡老龜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頭呢。

閑閑道:“你就想辦法把藥給它上了,它要是不老實,你就弄點兒蒙汗藥啥的,放到水裏給它喝了。”

宋庭的一張臉苦的能滴出墨汁了,李晨語說的法子他不是沒試過,這老龜不知前受傷太重還是怎的,竟然不吃不喝的,整日裏滿院子亂爬,也不知道想去哪兒。牛不喝水尚且不能強摁頭,更何況是一隻烏龜了,他總不能摁著頭強灌吧!

宋庭看著老龜,無奈道:“少爺,這老龜不吃不喝的,蒙汗藥也不頂用啊,而且,蒙汗藥也不能亂用,萬一用多了,那不是小的得罪過了嗎?”

“就你這點兒智商,”李晨語拍著宋庭的肩膀歎這搖頭,一手指了指門外,“你去找幾根木頭來,在找繩子,把這隻老龜架起來綁著,別說上藥,宰了它都夠使了。”

“不行,”趙半瞎人還沒出屋子,反對的聲音就已經出來了,幾步跨到跟前,“那樣可不行,這老龜的傷剛有起色,你們那樣綁著它,好不容易好了點兒的傷在裂開了怎麼辦?”

“趙先生要綁那個?”薑勝嶼笑這拱手而來,自從那天被李晨語砸了後,他第二天就一路打聽到百味齋,特特跑過來表示歉意,他本隻想接住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小子,並沒想過要讓人報答什麼,姐姐的作為稱不上挾恩圖報,但也沒那麼好看,他心裏過意不去,才又跑來解釋一番,一來二去的,就跟趙先生談的頗為投緣,又兼之心裏惦記著這隻老龜,所以時常朝百味齋跑。

“唉,”趙半瞎歎了一聲,朝不停爬動的老龜看去,心裏酸澀無比,道:“還是不吃不喝,傷也時不時的出血,它這樣亂動傷總也好不了,傷口耽擱的時間久了,那就難治愈了。”

薑勝嶼一臉的心疼,蹲在地上看著沒有目標,緩慢爬動的老龜,“它可是有什麼傷心事兒?你們看它的目光,想不想在找什麼?”

這話薑勝嶼早就想說了,但說出來有胡說八道的嫌疑,今天看著地上的一攤血,他實在是不忍心,想說一說。

聞言,趙半瞎跟李晨語對視一眼,皆感歎這人心思敏感,讓他猜到了,吳亦雖然附身到簪子上了,但他的氣息還在,這老龜是察覺到他還沒離開,急著想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