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你形容的真準確,季白直直的看向李晨語,聲音放柔,“你可能一時不習慣過安穩日子,你現在季家住一段時間,若是還想走,到時咱們在議。”

歎了一聲,季白垂下眼瞼,“你的身份無論無何都不能露出去,若被人發覺你沒死,還被季家包庇,季家全族上千人的性命都保不住,”目光逐漸淩厲,帶著千般的無可奈何,“你可明白?明白我冒了多大的風險把你留在季家?上千條性命跟你連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季白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不開竅的孩子,帶著無限的期盼,仿佛寄予厚望。

他說的沒錯,自己的身份若是暴露了,自己本尊的家人,就是季家的前塵。

一聲長歎,李晨語看向趙半瞎。

趙半瞎垂直的眼瞼顫了顫,他不敢,不敢回望,他怕眼裏的祈求被她看到,師兄一家還在季家手裏握著。

“好。”這聲好,李晨語說的心裏泛著苦,她答應留下了,就是與季家綁在一起了,失去的是一半自由。

可是,她能不答應嗎?不能,不能不答應,季家的勢力非同一般,她不答應,等著她的就是無盡的追殺,他們得不到,就會毀掉。她不怕,但她賭不起。虎視眈眈的地府,才是真正要命的存在。

“哈哈,好,”季明德爽朗的笑出聲,季家擔了風險,就是不知道能得到多少回報,“李少爺大義,我季家銘記於心,從此以後,你就是季家最尊貴的上賓。”

“還有趙先生,”季明德眉眼帶笑,笑著看向趙半瞎,“趙先生同樣是季家的上賓,受季家供奉,也不會虧待趙先生的親眷。”

趙半瞎的心提在嗓子眼,季家可是有一個辰貴妃在,十年,不,不用十年,他們就會卷進皇家的事情裏,晨語,就成了最大的底牌,最有力的救命草。

季家打的一手好算盤。

“多謝季大人,”趙半瞎長鞠到底,在也說不出別的話,他不喜,甚至是厭惡季家。

厭惡他們抓了師兄,厭惡他們要挾李晨語。

“事不宜遲,我這就吩咐人去給你們收拾院子,”季明德話雖如此,卻沒要動的意思。

“不用急,”李晨語木這臉,沒有表情,“你們府上要辦壽辰,不好在這時打擾,過幾日不遲。”

“有道理,”季明德捋這胡須,像是在想什麼,“明日花塢舉行賞花宴,季某請兩位一同欣賞如何?”

花塢,聽孫婆子說過,應該是個花卉市場,去看看也好。哼,老奸巨滑的季老東西,怪不得提什麼收拾院子,是算準了她不會答應,緊接著就提去花塢的事兒,她若拒絕,就成了駁他的麵子了。

她李晨語,可不是誰的麵子都給,“明日有事,去不了,後天到是可以去。”

“賞花會連開三天,後天去也不會錯過,到時季某派人先行打點,兩位在花塢多住兩天,好好欣賞一番花塢的美景,”季明德從善如流絲毫沒有被駁了麵子的樣子,笑得一如既往的大方真誠。

李晨語頓時有點牙疼,她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但話說都說了,在反悔的話,那不成了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