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遮掩起來不如把它晾在眾人麵前,最起碼能落一個光明正大的形象,若是遮遮掩掩的被有心人利用,那豈不是跳進了黃河。

不行!我的馬上把季家從這件事兒中摘出來。

他想到這兒也不在多慮,朝門外去,腳步匆忙。

“你去吧大少爺叫來”吩咐隨從道。

那隨從見他神色有些許的急色,納悶的連忙應了一聲:“是”。

“等等”季明德有些許的出神,又喊住急步而去的人,吩咐道:“在命人備馬車”。

那隨從看了一眼天色,已近黃昏了,此刻正是用晚膳的時候,這時出去是有什麼急事兒?他疑惑的撇了一眼季明德,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小跑這走了。

季明德與季禮同座一輛馬車,外麵是噠噠的馬蹄聲,車內卻寂靜無聲,半晌後季禮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有懷疑的聲音道:“這不可能吧,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他搖頭連連說道:“不可能”。

季明德陰沉這臉,從懷中掏出另一張字條,遞給他道:“這是你五伯父寫的,你看看吧”,臉色疲倦的揉了揉額頭。

想他飽讀詩書,祖祖輩輩皆是讀書人,聽都沒聽過這等奇事兒,不可謂不震驚,一時之間心裏無法平複。

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說法是聖人說的,讀書人向來拿這個標榜自己,現在認知度被大大的刷了一回,心裏的感覺可想而知。

季禮也是讀書人,跟他爹的脾性相同,蹙眉沉默不語,將各種可能想了個遍,等回過神時馬車已經停下了。

季禮下馬車,抬頭朝正前方望去,門匾上鍍金的大字醒目,上書程府。

季明德的老師名叫程恪,是個有大學問的人,他德高望重品德高尚,人稱程泰鬥;先皇幾次相邀都未曾出仕,一生中桃李滿天下,從他門下出來的人,多是有才之人,讀書人都已是他的學生為驕傲。

季明德幼年時就拜在他門下,是程泰鬥的得意門生,季明德最敬佩的人就是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的老師,想請程恪拿主意。

這件事兒要是的到了程恪的支持他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在文學世林中絕不會有人詆毀他的名聲。

季明德還是頭一次沒有送上拜貼就登門,接到下人來報時,季恪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他臉型方正,須發皆白,額頭上有三條很深得抬頭紋,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閃閃發光,仿佛能洞察一切,看到人的心底去。

他放下手中得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緩緩道:“帶他們去書房”。

現在人講究男女不同席,程恪更是個處處講究禮法的人,他們至親之間在一起用膳也是男女分席。

程恪猜想他們定是有什麼大事兒,也不耽擱,立時去了書房等待。

季明德最是了解他老師的人,未開口先是一鞠到底賠禮。

程恪點點頭,端著茶盞的手抬了抬示意他們坐,抿了一口茶水。

“明德是有什麼急事?”又笑得滿臉褶皺道:“著可不像你,平時雷打不驚的人,今天怎的這般著急”。

程恪最喜的就他那遇事波瀾不驚的性格,很少見他麵上露出急色,好奇的同時又有些許的忍俊不禁。

季明德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書籍老仆,那是程恪的老隨從,可以信得過。

他從袖袋中將那兩張字條掏了出來,雙手奉到程恪麵前:“老師先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