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四百多年前，我把妹妹認回來了，這麼些年，為了掩蓋麵容的不老，我們幾乎住遍了每一個城市，十年前才來到這裏。”
“你說的那個女孩兒，是馨和的孩子吧，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這樣也好，至少你們兄妹倆可以相依為命。我算是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喜歡來來去去，這輩子就呆在這裏養老了。”
莫狼輕笑著眨眨眼：“您哪裏老啊，這不是還撞飛機嗎！”
“喔？嗬嗬，小皮鬼，居然開始作弄你鷹叔叔了？”老人家哈哈大笑道，“你這次來找我就是為了前幾天飛機失事的事吧。當時我剛從外邊飛回來，飛到那個荒郊時忽然覺得非常困乏，就眯了一下眼，忽然覺得自己撞了什麼東西一下，睜開眼睛就發現飛機在往下掉了，人類那玩藝兒還真是不結實。”
“就隻有這一次嗎？之前呢？”莫狼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然隻有一次啊，撞上飛機這在我的飛行史裏絕對是第一次，也絕對會是最後一次。這簡直就是鷹的恥辱，我連你姨都沒告訴。”老人家喃喃個不停，仿佛不能原諒自己犯的低級錯誤。
那也就是說之前的幾次空難都另有原因，而這次隻是巧合湊到一起去了？莫狼皺皺眉，同一個地點，同一時間段，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相關聯的地方，隻是自己和鷹叔不知道罷了，對了…
“鷹叔，你之前有沒有在飛行途中昏沉過？”
“這倒沒有，可能是真的開始老了吧，就那天一次。”
“那你之前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很細微的都可以。”
“你這麼說來，我想想…那天我好像是覺得與平時有點不同…對了，是天空的顏色！那天的天空好像比平時青綠一些…沒錯，我昏沉之前還奇怪來著，人類這汙染也太厲害了，連郊區的天空都給染色了。”
莫狼眼前一亮：“就是這個，鷹叔，別說您已經有一千多年的道行，就是一隻普通的鷹在飛行中睡著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您有沒有想過可能您那天根本不是打瞌睡？”
蒼鷹想了一想，臉色有點凝重：“現在想想，那天的困乏確實有些奇怪，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如果我是因為那個而頭暈的話，那絕對不是什麼人類的化學汙染物，因為那種普通的東西根本不會影響到我。”
莫狼聽了點點頭：“看來我得再去一趟。”
“咦？”蒼鷹忽然發出了驚歎聲。
“怎麼了？有什麼新發現嗎？”莫狼趕緊問。
“是有個很大的發現。”蒼鷹對著莫狼笑眯眯，“我記得小白狼以前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的，這次怎麼當起偵探來了？看起來還是個相當執著的偵探啊…”
“嗬嗬…這不是為了住得安穩一點嘛！”莫狼有些尷尬地笑著。
“少來，人類有句俗語叫作‘六歲看八十’，這話對我們妖精可是同樣適用得很。你很小的時候，除了身邊的親友，就對什麼事都一副隨隨便便，漠不關心的樣子，總是嫌麻煩。這裏再不安穩，隻要不危及到你身邊，以你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多關心一下，頂多換個城市住罷了。怎麼？對這個城市有了牽掛？這回我們冷漠的騎士終於發現心儀的公主啦？”老人一改正經的樣子，變得有些八卦。
莫狼哭笑不得，這又是什麼變通啊！“叔，你這腔調未免也太…”
“怎麼樣？最近剛好在看《冷漠騎士》，難道你有意見？”
“沒…有…”莫狼說得好艱難。
“我們住在人群中的妖精，就應該多接觸人類的文化，這樣才能知人類所知，想人類所想，這樣我們妖精才能更好地融於人類社會，自己和身邊親人的安全和利益才能得到充分的保障…”老爺爺正想繼續，忽然意識到，“不對，跑題了。小夥子，老實交待，看上哪家的閨女了？是個人類也不打緊，叔叔去給你提親。”
“不是…”
“什麼？不是人家閨女？難道是現在的都市通病，有夫之婦嗎？”
“不是…”
“哦，還好，老頭子可不想拿到被人追著砍，雖然砍不死。嗬…不是閨女也不是有夫之婦，難不成，小白狼你在搞現在最流行的bl？雖然叔叔不反對，可是你叫我怎麼跟你死去的爹娘交代？”老人家猛拍心髒。
“我是說不是人類啦…而且我絕對不是gay!”莫狼實在受不了了，趕快申明。
“早說不就結了嗎？還得勞煩老人家我繞一個大圈才騙出來。來，告訴叔叔，是哪家的小妖女啊，值得我這麼優秀的侄子另眼相看？”老人家眯著眼又恢複了一派寧靜平和的樣子，全身一點剛剛那個八卦的老頭子的影子都沒有。
“……”薑是老的辣，人類真的很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