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過往(2 / 3)

“你…你不要亂講,我…我純粹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尊嚴和我們所居住的這片山林,而且我講的全部都是事實。”虎妖的眼珠轉來轉去,嘴裏粗聲地反駁,“你簡直敗壞我們妖精的風俗,居然和一個低下的人類苟合,還有了孽種。而且人類可是我們的大敵,別忘了獅豹們的山林在上一年剛剛被人類砍得一點不剩,難道你想要我們的山林也重蹈這樣的覆轍嗎?”

眾妖聽到這裏又變得一個個義憤填膺,同仇敵愾:“我們決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類!我們要殺光每一個可惡的人類!”

看著這群瘋狂而愚蠢的妖精,女人的臉上有點凝重。修行淺的妖怪本就野性重,不太講理,而那隻虎妖又剛好講到他們的痛處,這下場麵很難控製。

“火狐尊者,我們一直敬重您,隻要你把那個人類交給我們,我們依然會奉您為這座山林最尊貴的妖精。”頭長一對尖角,滿臉白色胡須的羊妖說道。

虎妖聽了氣得雙目大睜,看看左右的妖精一個個讚同的樣子,不服氣地大聲地哼哼。

女人尋思著該給男人和女兒爭取點逃跑的時間,便道:“難得大家還看得起,我很感激。我會好好地想一想,但是這需要一點時間,希望各位稍等片刻。”

女人回到山洞,急忙把男人和女兒往洞後隱藏的另一個出口帶去。可男人卻怎麼也不願意離開:“你生完小狸還不滿二十年,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外麵那一大堆蠻不講理的家夥你根本難以應付,你叫我怎麼能夠放心離開?”

“可是你們不離開的話我隻會更加危險,你擁有人類的氣息,而且你沒有任何法力。雲閣,以你的聰明不可能想不通這一點。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你若不走,我不會勉強。但是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外麵的野獸們隨時都可能不耐煩地衝進來,所以你必須盡快作決定。”

男人咬緊牙,盯著女人焦急臉龐的眼中滿是痛苦和掙紮,終於承受不住,大吼著狠狠地將拳頭擊向山洞內壁的岩石上。女人心疼地抱著男人鮮血直流的手淚流滿麵,默念咒語,裂開的血肉緩緩愈合。

男人終於抬起頭,輕擁住自己心愛的人,輕吻她的額頭:“小錦,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啊。”聲音已是哽咽。

“我會的,我會的。”女人臉上一時痛苦和甜蜜難以分辨。

在丈夫的要求下,女人先對自己的孩子使用了隱身咒,才讓丈夫抱出山洞逃離。

又稍微等了一會兒,女人才從前麵走出山洞。妖怪們早已吵作一團,見女人走了出來這才又安靜。隻是站在前麵的幾個頭領感覺有點怪怪的。有幾個麵露凶光,有幾個卻是心虛地躲避著女人的目光。女人四處尋找,就是沒有看到虎妖的身影。

不對勁,女人的心開始狂跳不止,轉身便往丈夫逃走的方向飛去。但是,那幾個麵露凶光的妖精卻飛身擋在麵前…

當女人滿身鮮血地找到丈夫時,虎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原本滿是活力,總是笑得像燦爛陽光的男人,此刻卻安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離男人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後邊,依然帶著隱身咒的小狐狸臉色紅潤地安睡著。

看著渾身青黑的丈夫,火狐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破碎,死去。一般人剛死去時屍身會略微泛青,但若是全身泛出很重的青黑色那就表示,死者的靈魂已被完全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