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樹還有一種迷人的地方,是靜。
靜,是樹沉思的方式;靜,是樹與樹交流的方式。一棵樹,就有靜的感覺;幾棵樹在一起,就有靜的聲音;許多樹在一起,靜就能把不屬於靜的聲音區別出來,驅趕出去:一個森林或者幾個森林在一起,靜就能震懾邪惡的力量,也是安慰心靈的藥劑。
誰要是和樹交上朋友,樹就把沉默所得的智慧送給誰。當然,送的時候沒有儀式、沒有掌聲,隻在默默中前行。
靜,是樹處世的方式,因為是樹,才能自始至終用它的方式:靜。
你說:樹最迷人的地方是什麼?
如果沒有前麵的介紹,誰會能想到這篇文章會是寫在自己強壓怒火的時候呢?而馬上就要大發怒火的人讀過這篇短文,又會得到什麼啟示呢?
馬上就要大發雷霆時,首先不是要講你麵臨的是是非非,而是要你去洞察、思考周圍的人和事物,看一看這些人和事有沒有可以讓你領悟之處,如果真的領悟到了,可以說你的心境中又洞開了一扇智慧之門。
在三國時的曹操身邊,有一個文才很好,深受重用的書記官叫阮禹,生了個兒子叫阮籍。當時阮籍的文韜武略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親,曹操多次要重用他,授予高官,但他都拒不接受,隻是每天一個人駕著木車遊蕩。木車上載著酒,沒有方向地向前行駛,直到突然馬停了,看到前方已沒了路,他便放聲大哭,哭夠了,便喝酒,然後,掉轉車頭另找他路。
有時高興了,他便仰天長嘯。“嘯”是當時的一種歌吟方式,不承載什麼具體內容,也不遵循音律、曲式,隻是隨心所欲地吐露出一濃風致、一勝心田,因此特別適合於當時的亂世名人。
一天,阮籍來到著名大學士孫登隱居的蘇門山,便跪在孫登麵前詢問一係列重大的曆史問題和哲學問題。阮籍知道孫登的洞察力極強,他分析出的許多問題舉世無雙。
兩位名士便傾談起來,孫登告訴阮籍,說在當今世上,要成大業必須具有高超的洞察和分析問題的能力,如果執拗地追求去當多大官、掙多少錢,那就愧對天下名士這個稱譽了。他們談了許久許久,阮籍歸來後寫了一篇傳承後世的文章《大人先生傳》。文章中說:具備非凡洞察能力的“大人”是一種與造物同體、與天地並生的存在,相比之下,那些足履繩墨、循規蹈矩的人無視天地間的變化,就像寄生在褲襠縫裏的虱子,爬來爬去卻爬不出褲襠,餓了便咬人一口,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什麼風水寶地。
後來,阮籍也沒當上什麼大官,隻是在山東的東平縣做了十多天的知縣。可就在十多天中,他靠敏銳的洞察力做出了可以說是“國際性”的貢獻。
他來東平後,察看了一下官衙的辦公方式,便下令把廚舍衙門內重重疊疊的牆壁拆掉,讓原來關在各自屋內單獨辦公的官員們一下置於相互可以監督,內外可以溝通的環境之中,辦公內容和效率立即發生了重大變化。這一看,在一千多年後的今天看來也實是一個創舉,國際間許多現代化企業的辦公場所不都在使用著這樣一種高透明的集體氣氛嗎?他在東平還精簡了法令、改變稅賦政策,結果大家心悅誠服,百姓無不拍手稱快。他見東平的事情做完了,又一路趕著馬車喝酒去了……
洞察是一種能力、是一種淵博,更是一種心襟坦蕩運籌出來的聰慧,缺乏了洞察是一種盲目,而失去了洞察便等於失去了自我。
陳平觀人
漢高祖劉邦,龍廷初坐,來不及享樂,北方匈奴又成了他一塊心病:匈奴大舉南侵,掠牛馬燒房屋,殺人越貨,氣焰囂張。為了除此心腹大患,劉邦遂率大軍30萬,禦駕親征。
這日,大軍進入白登山(今山西大同市北),被匈奴單於冒頓早已埋伏好的幾十萬剽悍人馬圍住,左突右衝晝夜混戰7天,漢軍死傷無數,血水染紅了厚土,且斷糧缺草,情形已相當危急。
到了第八日,劉邦正於帳中緊鎖愁眉苦思良策之時,謀士陳平忽然求見。
“啟稟皇上,臣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快快請講!”劉邦此時正心急如焚,趕忙詢問。
陳平上前向劉邦附耳道:“臣昨日聽探子報,說冒頓這個人喜好女色,一日也少不了美女,偏偏他夫人閼氏又是一個出了名的醋壇子,一陣河東獅吼,倒也能將冒頓鎮住。因此冒頓每次南侵,她都要在左右監督,冒頓雖凶悍,但因有把柄握在其夫人手中,對她倒也言聽計從,我計劃……”
萬般無奈,死馬隻當活馬醫,劉邦答應了陳平。
陳平與一使者做了一番精心準備,打扮成匈奴的模樣,悄悄下山,混入匈奴大營之中,又潛入單於皇後閼氏的帳前。偷眼看去,見悵中隻有閼氏一人,便掀起帳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