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廊盡頭的人,轉身,漸漸隱沒在陰影中。
話說這被稱作聖上的人,扶著樹妖走出門房。樹妖看見了屋外靚麗的景色:房門正對著一個人工湖,湖上假山幾座,錯落有致,吊蘭一類的植物從假山上傾斜而下。湖麵碧荷粉藕,好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隻是,這夏天的美景,再搭上自己這一身深秋的打扮,為何那麼奇怪呢?
“喂,那誰,這明明是秋天,怎麼會有碧荷粉藕在這裏呢?”樹妖問著。可惜那誰沒有回應。樹妖不滿地用手肘頂了頂她身旁扶著她發呆的人。“靈兒,怎麼了?”那人這才回過神來。“我說,這明明是秋天,怎麼有夏天的粉藕碧荷在這裏……”樹妖滿臉的黑線。“這個”那男子說到這的時候,臉色有些不自然,“這一池的荷花,在你出生的時候便開放了,這十五年來從未凋謝過。”什麼?十五年來從沒有凋謝過?這是什麼奇異的功法?樹妖正在想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那男子說“靈兒,你真的記不得我了嗎?”那無辜的眼神,看的樹妖心酸。“我先問你一些問題,第一,我是誰?第二,你是誰?第三,我在哪?第四,這是哪個朝代?”樹妖嚴肅地問到。“靈兒,你……唉。”這男子走下台階,回答著樹妖的問題。
“你是靈兒,我最愛的靈兒啊。你是趙正匡的小女兒,趙靈兒。我們小時候最要好了,你總是追著我,叫我昊哥哥。我還記得你的微笑,那麼甜。至於我呢?”這個自稱昊哥哥的人轉過身來,湊近樹妖,“我是你的昊哥哥,墨昊天。鳳舞皇朝的皇,所以,你也是我未來的皇後。”墨昊天眼中忽的有一絲邪惡的光,卻隻是片刻消失了,又恢複了對樹妖那柔柔的眼神。樹妖從潛意識裏覺得,這個墨昊天很危險。樹妖微微得眯起眼:“昊哥哥?”墨昊天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愣了愣,嘴角勾起了微微得弧度。
一陣風拂過,樹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身準備回房。那知墨昊天叫住了她:“靈兒。”“嗯?請問聖上有事吩咐麼?”雖然樹妖不喜歡這樣說話,可是這不比在現代,說話的萬分小心。好不容易重生的她,可不願意才來到這裏一天,就再次去閻王爺那裏報到。“沒事,靈兒,你好好歇息,昊哥哥改天再來看你。”墨昊天揚起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離去。樹妖看著墨昊天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又忽然覺得這個人很孤單。
樹妖回到房內,聞到了淡淡的清香,這香聞著讓人十分的安心。嫋嫋白煙從桌上的香爐裏飄出來。一個身著紫衣的人站在桌邊。那人的頭發隨意地盤了一個髻。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慵懶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樹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閣下是?”那人轉過身來:“靈兒,別來無恙啊?”待樹妖看清這人時,也有些吃驚。“許顏博?”許顏博淡淡的笑了“多謝娘娘記得在下的名字,我真是受寵若驚啊。”許顏博走到樹妖的身前。“你幹嘛?”樹妖討厭和人接觸那麼近。“沒什麼,隻是幫娘娘把門關上,要是被人看到,娘娘和臣在一起,不知會說什麼樣的閑話。”樹妖要不是因為腿不方便,真恨不得一腳將這個許顏博踹飛。“不過,顏博倒是無所謂,大不了掉腦袋。可是娘娘您呢?”許顏博貼在樹妖的耳邊“娘娘您呢?要來給顏博陪葬麼?”樹妖見過自戀的人多了,可惜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可是聽這語氣,貌似這趙靈兒以前和這許顏博真的有那麼一腿啊。這真是糾結啊。樹妖麵不改色,依然氣定神閑:“許禦醫,難得你也是久待宮中的人,宮中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你不僅私入本宮的房間,還敢對本宮說如此輕佻的話,你這腦袋,當真是不要了嗎?”樹妖斜睨了許顏博一眼。許顏博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一副禍國殃民的桃花臉。“娘娘?嗬,靈兒,你不覺得你在我的麵前自稱娘娘,有點太狂妄自大了嗎?”許顏博伸出手,捏住樹妖的下巴,使勁地捏著。眼睛裏麵透露出絲絲殺氣:“趙靈兒,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裝作失憶就可以抹殺過去,就可以逃避現實,你的使命,你終要去完成的!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去。留下還在晃動的紗簾和未關上的檀香木門在風中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