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甩了一下手,“起來吧!”然後看向一襲白衣的林鴻,隻見他眉宇間隱藏著一種凝重。“軍師可有何事繞心?”
林鴻看著顏奎站起來,聽到太子詢問便轉向他。“太子殿下,如今龍萌之事我們還是等這場仗結束了之後再解決,如何?”
龍陽臉色變了變,龍萌則是前些日子因刺客之事抓來的少年。如今正被軟禁在軍營之中,此時大敵在前,他的確沒有時間去弄清楚。“聽軍師所言即可。”他神色凝重,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剛轉身要走,卻又轉了回來,他死死的盯著林鴻道:“龍謙呢?”
“小王爺不在這。”林鴻看看靜悄悄的四周,證明龍謙確實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他人去哪了?”龍陽沉著臉,眼中有些怒意。
林鴻心想,這次龍謙肯定是要受罰了。“若是沒猜錯,小王爺應該再帳中熟睡,昨夜他巡邏到今日也未曾休息過。”
龍陽哼了一聲,轉身朝龍謙大帳走去。身上的銀色盔甲被月光照著,泛著寒冷的金屬光芒。
主營帳旁便是先鋒和軍師的大帳,位置同屬於軍營中心。此時帳外點著篝火,士兵來回巡邏。林鴻“賭”的方法還算見效,至少現在塔樓之上並沒有人打瞌睡,同時剛剛的偷襲戰中,塔樓的監視確實起到重大的作用。林鴻說過眺望到敵軍便獎賞,塔樓的士兵更是個個精神抖擻,他們等著明天獎賞的到來。
那是一個略微有些發灰的帳篷,是林鴻和龍謙一起共用的。龍陽站在簾外,細縫中透出的微弱燈光照著他半邊臉龐,另一邊卻在陰影之中。他挑開布簾,一眼望去,見到龍謙正在榻上熟睡。
帳中的火燭忽閃著,放置的東西也不多。龍謙身上依舊穿著戰甲,嘴角略微有些濕漉發光的東西。龍陽趴過去一看,好小子,竟然是口水。見到自己的皇弟如此,他卻消了剛剛的怒氣,大笑起來。
“什麼人。”龍謙一下驚醒,手中精鋼劍拔出直直向笑聲發出之地刺去,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沒有分清來人是誰。
隻見那長劍淩厲,手腕都轉了一個劍花,“叮”的一聲,被擋開了去。龍陽劍橫於前,此時若是不擋下這劍他定會受傷。“龍謙,睜開你的眼睛。”
昏暗的燈光跳動了兩下,在龍謙麵前的是一張原本應該桀驁不馴的臉。此刻不知是怒氣還是好笑,那臉上的表情複雜。他收了長劍,揉了下眼睛,定睛一看的確是太子龍陽。單膝向地上一跪,高舉長劍:“臣弟願受軍法處置。”
“小王爺,太子殿下未曾說過要處罰於你。”隻見林鴻一襲白衣站在布簾旁,剛剛的一幕他應該看的很是清楚。
龍陽臉色微微緩和了些,“起來吧!”
龍謙站了起來,對著林鴻使了個眼色。他心中想,既然你幫我,我也不會把你從塔樓上摔下來的糗事告訴給別人。“謝皇兄。”
“不能總等著塔刹來犯,三日後我們要主動出擊。林鴻,你來擬定戰術,龍謙你打頭陣。隻許勝不許敗!”
“是”林鴻與龍謙異口同聲的接令,三日,他們還有三日的準備時間。
夜變的深邃,龍陽回到大帳,卻緊跟著進來一人。來人正是王慈,這麼晚了,不知有何事。
王慈參了一禮便開口道:“殿下,臣認為塔刹國應無重兵,三番來擾定是探我虛實。臣願意率軍叫戰,讓他們嚐嚐我南朝的厲害。”
“此事你不用擔心,三日之後我們定會出兵。你回去休息吧!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振奮軍心。”龍陽坐到長椅上,臉上略顯疲憊。
王慈道了一聲“是,末將告退。”便出了大帳,他所走過的地方略微揚起一些塵。龍陽看的清楚,知道這人武功不錯,至於“高強”兩個字他倒是未必能占得上。他閉上眼睛,開始養神休息。
三日,三日後便是第一場交鋒。
這裏很暗,又潮濕。總是聽見老鼠的叫聲,偶爾夾雜著人的慘叫。鐵欄杆隔開了一個個的空間,每個房間裏有關著身穿髒衣的犯人。有的眼睛血紅,有的臉色蒼白。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隻有一點,渴望自由。
隻見角落的一間牢房之中關押著一名女囚,她長發散落,嘴唇幹涸。眼睛中透著恐懼,又帶著對自由的期盼。這便是那天東宮刺客之一,扮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