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你走桃花運了,撈上了這麼個漂亮的妞,什麼時候撈上的?”一個牙齒上滿是煙漬的三十歲左右的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眼睛死盯著李新萍。
李新萍被他的眼神弄得惡心極了,還有那一嘴焦黃的牙齒,直讓她要嘔吐。
馬車說:“不要亂說,這是今晚剛認識的,她是搭便車進來遊玩的。”
“這麼個山旮旯裏有什麼好玩的?還是在晚上亂搭男人的車,恐怕這妞兒是有些名堂。”另一個男人說。
馬車生氣了,站起來指著這個男人說:“趙師傅,你說話嘴裏放幹淨點!”
“我嘴不幹淨?恐怕你那**不幹淨呢!”男人沉下臉回應著。
其他的人都不懷好意地哈哈大笑起來。馬車幾大步跨到那個男人身邊,不由分說,一拳砸在他臉上,頓時,他鼻孔裏流出了血。他驚恐地看了馬車一眼,低下了頭,坐到原先坐的地方。
馬車從口袋裏掏出一團衛生紙,遞給這個流鼻血的人,這個人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
其他人都沉默了。
馬車走出房間,和李新萍一起離開這個地方,走到一個空曠的堆積場的中央。李新萍說:“他們都是你一夥的嗎?”
馬車抽出一根劣質煙,用廉價的打火機點著火,狠狠地吸了一口,把煙全部吞到肺部,並將它們在肺裏悶了一會,才猛地吐了出來。這吐出來的煙在馬車和李新萍臉邊縈繞著,慢慢地在無形中消失。
馬車說:“你不要問那麼多,該知道的我會告訴你。慢慢地你會熟悉我們,不要那麼急。你不是想要殺那個強奸你的人嗎?我幫你。你不是想要有一支槍嗎?我幫你搞到。這兩個事是不是你目前要做的事?”
李新萍點點頭。
馬車說:“我對你還一點也不了解,連你目前的身份都不清楚。”
李新萍說:“我是杏城農業大學大二學生,我逃學了,不想回去了。就這麼多。”
馬車說:“好好的,為什麼逃學?”
李新萍說:“那個強奸我的吳老師不久前出了獄,我碰見他了,就這麼回事。”
馬車沉吟了一下,“哦”了一聲:“我想我明白了。”停了停,問道:“那你打算以後怎麼生活?比如,你得有一份工作,你得盡量隱藏自己,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真正要做的事情,你不能暴露自己。”
“我知道。至於工作,我就和你學開車吧。”李新萍期望地看著馬車。
馬車沉思著,搖搖頭說:“這不好。我在這裏麵做了多年了,人們在猜疑我,警察也在猜疑我,但他們沒有證據,所以無法抓我,你老在我身邊,他們也會懷疑你的。這樣吧,我找一個朋友,讓他介紹你到一家商場去工作,你說好嗎?”
李新萍有點失望,說:“那好吧,不過,在到商場工作之前,你要幫我完成那兩件事。”
馬車說:“這個當然。不過搞槍的事不能急,你上班以後我們也可以搞的。”
李新萍說:“好吧。”
馬車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個人殺掉?”
李新萍說:“在我生日那天。”
“哪天?”
“陽曆5月30號。”
“好,還有一個星期,我們來得及作準備。既然你準備報仇,那你深更半夜搭便車跑到大山裏做什麼?”
李新萍笑著說:“我做好了被抓的準備,被抓住肯定要槍斃的嘛,所以我想在死之前痛快地玩玩。”
馬車也笑了:“了不起!可是這大山裏有什麼好玩的?”
李新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往山裏跑,也許,就是為了遇到你吧。”
馬車嗬嗬地笑了。
“我休息會兒還要送礦石出去,我帶你到我妹子家去住吧,她家就在離礦區不遠的村子裏。這裏也有幾個風景點,讓我外侄女兒帶你玩玩吧。5月30日那天,我們準時行動。”
李新萍說:“我把我手機號碼給你,隨時聯係好嗎?”
馬車說:“可以,但我們決不可隨便打電話,用電話要少之又少,記住!”
“明白。”
馬車帶著李新萍走出礦區,來到一條水泥鋪就的公路上,沿著公路走了約半裏路,進了一個村子,在一棟兩層的樓房前停住。馬車扯開大嗓門喊了幾聲“月子”,樓房裏燈亮了,門開了,走出一個身材粗胖的女人,她狐疑地看了李新萍一眼,馬車說:“這是我城裏的一位朋友的女兒,她非要到山裏來玩幾天,這幾天讓她在你這裏住吧,讓倩倩帶她到好玩的地方看看。我還要去開車呢。”馬車從身上拿出一些錢,交給月子,說是讓她給孩子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