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秋說：“當然是，你知道現在招工難，不上門去招，哪來的人？”她頓了一下，接著說，“為了解決資金問題，我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在銀行裏貸著了款。”說到這裏，她已經哽咽了。
王河呆呆地看著江春秋的情緒失控，可是他哪裏知道其中的隱情呢！王河說：“你也不要著急，我會把這些情況向王總彙報的，我想他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很賞識你呢！隻可惜遇到了這麼個鬼事！媽的！”
江春秋已經冷靜下來，看著王河問道：“你是和王總一起過來的吧？”
王河說：“不是，我不是和他一路過來的，我們分別過來的。王總想得很周到，他被人控製了，無法和你說真實情況，所以叫我和你秘密接觸，要把這件事安排好，不讓你吃虧。以後有事你打我電話。”
江春秋說：“知道了，謝謝你們照顧我。碰到這種事，讓你們也挺為難的。我和你們討價還價，也是不得已，還請理解。”
王河說：“這個我們知道，完全理解，我相信王總會盡量滿足你們正當的要求。”
江春秋沉默了一會，說：“如果我們真的沒有合作的可能性，那就盡快地解決吧。那我們現在就起草一份中止合作的協議，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補償我們的損失。”
王河說：“那好吧，你寫一個，我帶回去，用傳真發給公司。”
江春秋從包裏拿出筆和一遝公文紙，沉思了一下，提筆寫起來。寫畢，交給王河，王河看了一下，有些作難：“這個．．．．．．好吧，我帶回去再說。盡快給你答複。”
協議草案主要是兩項：一、補償華春電器有限公司因合作中止而造成的損失費人民幣150萬，中止合作協議簽字時一次付清。二、在中止合作協議簽字前，華春電器有限公司繼續按原來的合作協議行使權利，康喜公司也必須執行自己在合作協議中的責任。
有了這兩項，江春秋完全占據了主動權。在中止合作協議簽字前，她繼續生產康喜公司的訂單產品，康喜公司必須按合作協議全部收購。中止合作後，康喜公司必須一次性補償江春秋損失費150萬。無論康喜公司怎麼著，江春秋也不會吃虧。
王河說：“在這件事處理好以前，我會一直留在這裏，我會按照公司的指示和你協商中止合作的一切事務。”
江春秋說：“多謝了！”
從招待所出來，江春秋給江小君打電話，問她在哪兒。江小君說她就在泊車的地方不遠的一個茶館裏。江春秋站在招待所門口向那邊看，停車不遠外是有一個茶館，江小君正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向她招手。
江春秋走到自己的車旁，打開門鑽進去，江小君也來到車外，很警覺地向周圍望望，才拉開車門坐到江春秋身邊。江春秋發覺江小君惴惴不安的樣子，說：“你怎麼了？樣子不對呢。”
江小君說：“江姐，我看到一個人，對你的車好像很感興趣，站在旁邊凝視了好久。這個人，很像人們傳說的那個什麼林哥，長發披臉，不過我沒有看到那個有名的臉上的傷疤，不然我就可以確定了。”
江春秋沒有感到意外：“她認識我的車，看到我的車，就估計我在這一帶，也許在考慮是不是找到我，和我敘一敘吧。”
江小君馬上否定道：“不，不，那神態不對，看起來好像是在打什麼歪心思似的。”
江春秋說：“她就是那樣讓人捉摸不定的人。”
江小君說：“那林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人說她是個俠義英雄，有人說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到底是哪一種人？”
江春秋專注地開著車，對江小君的問題似乎不感興趣，隨意地說：“我哪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江小君說：“不對吧，林哥不是救過你一次嗎？”
江春秋注視著車前的路，漠然地點點頭。
“那以後你見過她嗎？”
“見過一次，為了感謝她的相救之恩，我要給她一筆錢，她怎麼也不接受。”
“是嗎？聽說，她是個殺手，隻要有人給她足夠的錢，她什麼人都殺，也沒有她殺不了的人。而且她作案的手段非常高明，你就是知道是她殺的，也沒法抓她。”
“不過，她也有失信的時候，這實在不是一個殺手所應有的。”
江春秋說，說完吐了一下舌頭。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