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手臂沒有厚厚的毛發覆蓋,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澤,抬起手掌,透過光看,甚至可以看到指間薄嫩的皮膚下的微紅血管,那麼清晰,也那麼脆弱,換做是狐身的自己,一個指甲尖就可以輕易刺破了呢。
隻不過……
這樣脆弱的身體,真是久違了呢。
這樣溫暖的懷抱,更是久違了呢。
九依微微眯了眯眼,一個轉身,光潔的手臂順勢便攀上了還猶自熟睡的男子脖頸,臉頰磨蹭著男子的胸口,聽著砰砰的心跳,滿足地輕舒了一口氣,對九依來說,這真是最美好的節奏了啊。
胸口微微的瘙癢使得男子從熟睡中醒來,一睜眼,不甚熟悉的環境讓他微微有點晃神,兩三秒後,空白的大腦便被昨日的重逢填滿。
隻不過思緒還未飄遠,胸膛滿滿的充實感便將之拉回了眼前,視線稍稍下移,一雙似是清潭的眸子正倒映著自己的輪廓,忍不住緊了緊手臂,路晟小心翼翼圈著自己唯一的珍寶。
鼻尖縈繞著路哥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九依覺得似乎有片輕羽正搔著自己的心尖,一陣陣麻酥酥的感覺如同電流在身體裏亂竄,讓九依忍不住一抬頭,快速地在路晟下巴上輕啄了一下。
意料之外的絲軟觸感使得路晟身子一頓,回過神來,一種名為“欣喜”的情緒迅速在心底發酵。
緊接著九依便感到靠著的那塊胸膛傳來小幅的振動,悶悶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一羞、一急、一惱,白白的小尖牙便咬住了路晟胸口一塊軟肉,狠狠磨了磨,笑聲頓停。
臉頰一紅,牙口上的力道同時鬆了八分,輕輕又咬了咬,九依便徹底鬆了口。
看著自己的傑作,九依卻又心疼了,粉色的舌尖偷偷探出,描著牙印的輪廓,細細地畫了一圈。
一聲滿是寵溺的輕歎從路晟口中發出,閉上眼,一個吻,深深地印在了九依的額上……
更蜷縮一點,九依將自己完全放進了路晟的懷裏,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甜蜜。
一室靜謐,甚至空氣都似乎靜止了,生怕打擾到一對蜜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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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齋內……
巫馬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直接乘風歸去了。
肇事現場被主子直接抓個現行,連犯罪證據——似乎是路潛靈魂的小光球,都沒來得及處理,如今被主子沒收。
除此之外,私自處理客戶、隨意使喚主子的學生……宗宗都是罪啊。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弄丟了諦聽大人。
這都五天多了,諦聽大人還沒回來,巫馬不止一次心虛地想過,諦聽大人不會真的被那場大火燒成灰灰了吧?
但這個念頭每次隻是冒出一點苗頭就被巫馬迅速鎮壓了,生怕被主子看出丁點兒來,趁現在主子完全木有想起諦聽大人來,能拖一時是一時。
想到這裏,巫馬試著邊修補店子,邊離著主子遠一點,再遠一點,嗯,盡量使自己消失好了。
縱使巫馬在那邊百般擔憂,但實際上秋業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那些無聊的小動作,秋業隻是靜靜地坐著,右手不斷把玩著從巫馬哪裏收繳上來的小光球,思緒卻飄得很遠。
雖然九依並不順從,但是解除封印的過程還算順利,至少後期很順利,大概是因為九依意識到了秋業並沒有惡意吧。
尋個合適的火山口並不太容易,因為活火山爆發太頻繁,火焰的精純度太低;而死火山也不好,事實上大部分死火山已經處於枯竭的狀態,不夠用啊,不過其實秋業也沒有費太大的事,釀酒之時為了尋找合適的燃料,秋業早已對附近的火山做過探測了,確實恰好有那麼一個剛剛好的去處。
步行前往,並不是因為秋業力量不足以跨越空間,當然也不是因為秋業無聊,雖然蝶的意外讓秋業確實難過不已,但偏偏卦象顯示有驚無險,因此這並不是秋業步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