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的傭人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場景不斷上演:
薑淮左一手拿碗一手拿勺滿屋子追著葉長安跑:“長安,乖,再吃點,就一點。”
葉長安本就煩他,現今又被肚子裏那團肉折騰的夠嗆,更是加恨於始作俑者。
在一次又一次打翻薑淮左手裏遞過來的食物並且沒有遭到任何懲罰性措施後,葉長安愈加變本加厲。
往他身上扔盤子扔碗,薑淮左表示沒事,咱家碗多,隨便扔。
往他身上撒湯潑粥,薑淮左表示沒事,咱家衣服多,就怕孩子他媽燙到手。
後來有一次葉長安被他煩的狠了,當著好多傭人的麵抬手就是一掌,薑淮左的臉被打偏過去,定在那裏半晌沒動。
周圍人都替她吸了口冷氣,葉長安那時惡毒的想:還手啊,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沒了才好。
沒想到薑淮左轉過頭來時臉上還笑眯眯的,湊過另一邊沒被打著的臉問:“要不再來一巴掌?”
四周隱隱有笑聲傳來,薑淮左這時也不覺得丟人,此後愈加沒臉沒皮,逼得葉長安一點辦法都沒有。幸好半個月後葉長安的孕吐反應減輕了些,開始正常進食,食量也比先前大了不少。
那之後薑淮左又開始著手準備另一件事——胎教。
每晚八點整,薑淮左都會準時拿本書來對著葉長安的肚皮照念,有時是講故事,有時是念詩詞,念滿一個小時候再放一個小時音樂,要是到時見葉長安還沒睡著,薑淮左就下手給她按摩肚子,直到她睡著為止。
幾天後薑淮左跟她提了下回家見父母的事情,葉長安的反應果然冷淡,照這個樣子下去,薑爸薑媽即便因為孩子勉強接受她,日後也會有不少成見。
如此他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隻能劍走偏鋒,回頭薑淮左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葉長安得了產前憂鬱症,不太方便見人。
得知消息後沒過多久薑爸薑媽就親自出動,招呼都沒打就跑去探望了葉長安。
薑淮左接到消息趕回家時葉長安正在跟薑爸下棋,看上去和樂融融的模樣。
薑淮左長長鬆了一口氣,中途趙女士把他拖到一邊,居然對葉長安讚不絕口,這孩子性子好,不卑不亢,又懂事大氣,誇他難得挑了個好媳婦。
爸媽這一關過的太過容易,薑淮左還猶如做夢一般,後來才知道竹西替葉長安說了許多好話。
半個月後趙女士選定一個吉祥日子,兩個月後十一月初八,他們舉辦婚禮。
那時葉長安懷孕四個月整,肚子應該還看不太出來。
挑了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薑淮左帶葉長安去試了婚紗。
當她從試衣間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薑淮左呼吸一滯,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一直知道葉長安漂亮,這一刻的葉長安卻比先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好看。這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媽,單是想想這個,自豪感和滿足感就油然而生,讓人覺得此生無憾。
薑淮左整了整領結,站到了她身邊。
鏡子中的二人一黑一白,旗鼓相當的好相貌好身段,看上去般配極了。
薑淮左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抑製不住的嘴角上揚。
為了今天這一刻,之前所有的自責、後悔、煎熬都有了回報,他是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可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隔天的時候他們拍攝了婚紗照,在攝影師的一再要求下葉長安勉強露出了兩分笑意,經後期一處理那笑容竟變成了十分,任誰看上去都是幸福喜悅的樣子。
薑淮左還記得當時跟紀蔚年的約定,將婚紗照的底稿往他郵箱裏發了一份。
那之後他愈加忙碌起來,聯係教堂、酒店,安排路線、流程,凡事薑淮左都想親力親為,誓要做到最好,如此愈加覺得時間不夠用,可他還是想給葉長安一個盛大到終身難忘的婚禮。
婚前一個月的時候薑淮左已經有些神出鬼沒,通常不到六點就起床出門,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回家,幸運的話葉長安一整天都見不到他,隻能在睡夢中感覺到薑淮左把她抱進懷裏,輕輕撫摸她的肚子。
原本一切翔安無事,直到有一天葉長安接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
“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你一定會後悔自己所做的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