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客棧二(2 / 2)

“你使得什麼暗器?”

“當真蠢貨,既然是暗器,怎麼可能告訴你們?”小孩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譏諷道。

“冷月鏢還是穿楊針?”兩個漢子不依不饒,齊齊追問道。

絡腮胡子和金甲怪人一直不動聲色,即使是漢子突然猝死,也不能使他們有半點的動容。和他們一樣,正北邊桌上細細品酒的白衣文士也是依舊穩穩坐著,好似根本沒有見到客棧裏的劍拔弩張。

鐵青的臉突然轉瞬間露出了笑靨,小孩子沒有管那兩個漢子的問話,他嗬嗬笑著望向女子,說道:“小美人兒,你看見了嗎,我可是很厲害的。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愁。你以後隻需要服侍我一個人就行了,不需要再討好這些醃臢貨。”

好看地眉頭輕輕皺起如山巒,女子向著小孩子欠身一禮,萬分抱歉地說道:“恐怕讓小弟弟失望了,服侍不同樣的男人是奴家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就要負責,奴家恐怕不能跟著小弟弟走了。”

“真是可惜啊!”小孩子裝模作樣地歎息了一聲,嘴角又扯出頑皮的笑容。笑容不明媚,反而很陰森。

“小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奴家哪兒敢呐?”女子有些害怕地撫了撫胸口,求助地望向了絡腮胡子。絡腮胡子本來打算繼續看戲,奈何此刻金甲怪人也同時看向了他,那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玩味地盯著,好似在說“是個男人就上”。

絡腮胡子如何能讓金甲怪人看笑話,一路上他本就極不喜他,此刻金甲怪人眼神一挑撥,絡腮胡子還沒喝酒,膽色就衝天的雄壯。起身,移步,巍峨的身影將纖細的女子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小孩子舌頭舔了舔嘴角,拳頭緊緊捏起。

大戰一觸即發,婦人卻一連拐過三張桌子,兩腳張開,兩臂平展橫在了小孩子和絡腮胡子兩人之間。婦人低三下四央求道:“各位大爺,小本生意,打壞了桌椅盤碟就不好了。要不……去外麵打?”

“好,就去外麵打。”絡腮胡子豪氣幹雲地應道。

沒料小孩子卻不同意,他喋喋地笑著,咬著牙望著婦人說道:“我想在哪兒打,還要征得你這個老婆子的同意嗎?”

婦人被小孩子看得一頭熱汗順著肥胖的大臉盤子滾滾地落下,伸展的手臂也有些僵硬,兩腿開始打顫。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不必征得我同意,不必征得我同意,你們隨意,隨意。”

“既然如此,還不讓開?”

婦人果然急急忙忙地讓開了身子,一溜煙跑到極遠處。眼看著似乎再也無人能夠阻止這場戰鬥,奈何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不足還有人意,一直安坐的白衣文士發表了他的意見。

一根普通的木筷子,高高地飛起,越過三張桌子,死死地插在了小孩子和絡腮胡子之間的地麵上。地麵鋪著青磚,筷子沒頂而入。伴隨著這隻突兀的突如其來的筷子的同時,還有白衣文士的話:“子曰:食不言,寢不語。要吃肉就好好吃飯肉,要喝酒就安靜喝酒,不要動不動就打架,平白地壞了別人的心情。”

白衣文士如此響亮的打臉,先不談絡腮胡子,以小孩子一貫的行事風格來看,必然也是要炸鍋的。可不知為何,小孩子卻好似有些畏懼地偷偷覷了文士一眼,剛剛站起的身子,又緩緩地坐了下去。然後,當真安靜的喝酒吃肉了。

絡腮胡子怔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金甲怪人卻頭一次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仔細打量起白衣文士來。

白衣文士著白衣,執一柄極古樸的扇子,看著很文弱。麵龐白淨,不算俊朗,卻很耐看。嘴角總是時不時勾起一彎笑意,一旦有人注意,卻又趕緊嚴肅了麵容。不管是從外表還是從氣質上看,都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