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知道,就算夕峒醒過來我也依舊不能和她相識,因為時機還沒有到達。
直到我看到她從醫院裏頭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夕峒已經變了一個樣了。大家都說她是被撞傷了腦子所以性情也有很大的改變了,但是當我在圖書館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夕峒如饑似渴地看著關於我的傳記,關於愛新覺羅胤禛的傳記,關於雍正的傳記。
我忽然明白了,那一次機會就是給了夕峒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也是我們兩個人重新相遇和相愛的機會。
夕峒完全變了一個人,也不能說完全的改變,隻是和她發生車禍之前的那副純真無憂無慮的模樣相比之下如今的她眼睛寫滿了陰翳,我有些憂心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看這麼多的關於我的以及我的王朝的書籍是要做什麼。
但是什麼都不要緊了,我的女孩就要回到了我的身邊了,隻是我唯一擔心的是,我的麵容不一樣了,而且對於我來到了她的這個世界如此荒誕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相信。
後來我發現了一件非常讓我驚訝的事情,我聽見了同專業的一個同學說起來了教室裏頭出現了一個新的麵孔,好像是輔修曆史的一個女孩,從音樂係來,長得非常的漂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下意識地想到了夕峒,一定是她。
而當老師講的繪聲繪色的時候我轉頭一看正巧看見了那個女孩,她正看著老師出了神,眼睛的焦點很遠,似乎在想著什麼久遠的事情,一副迷惘,而她的雙眉緊皺似乎是聽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我不禁心中一笑,的確是值得生氣的,因為在我上曆史課的時候也發現了當今很多的曆史都已經被或多或少地歪曲了,隻是,開始的時候我才會站起來反駁老師或者不屈不撓地和別人爭吵,後來我就放棄了,因為學術界並沒有過我經曆過的事情的任何記錄,我曾經嚐試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去搜集關於年氏的資料卻發現隻有史書記載過她的存在,卻沒有任何關於她的畫像,而在查詢到關於我遺體的頭顱不翼而飛的事情的時候我不禁大吃一驚我記得我跳下懸崖的時候可是完完整整的。
後來不禁舒心一笑,那並非我的遺體吧,那日那個盜賊的頭顱被我割下扔下來去了忘情穀,而我出於謹慎就將自己的衣服和賊人的衣服對換,那個無頭屍一定是宮中的人在外尋找我的時候找到了賊人的屍體誤以為我被謀殺了,而宮中因為要避諱謠言就說我病逝了,我看著現在這麼多人那亂七八糟的解釋甚至還有了呂四娘這麼個人物出來了,我聽了也隻能自己在心中啞笑。
隻是這種感覺並不好,隻有你知道這個事實,你想要說出來糾正別人錯誤的觀點,但是你發現全世界隻有你持有這麼一種觀點的時候你要堅持自己的觀點就得成為“異類”。雖然大家都說“真理存在於少數人的那一方。”但是在這麼一種特殊的情況下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並不是懦弱和認輸,我隻是選擇了迂回的方式去保住自己內心的想法罷了。
話說回來,自從知道了夕峒和我同一個班級上課我覺得我整個人又複活回來了,當然,也是同樣的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心思放到老師的講授上麵去了,夕峒每次來都坐同樣的一個位置,而且都會將自己的東西放在隔壁的位置占著座位防止別的人坐下去,自從她醒過來之後我就察覺到了她開始將自己孤立起來了,我很擔心,我擔心我的女孩因為找不到自己在我身邊活過的痕跡而傷心絕望,我想過很多的方法想要去接觸她,但是我都沒有辦法實現或者是一一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如今的夕峒儼然成了一隻刺蝟,生人勿近,而且,我打聽到也留意到了,她和張意已經分手並且已經逐步地避免和那個男人來往,即使張意主動地在半路上堵她,她也是推三搪四地說著別的話,我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擔心,我的女孩怎麼會變得這樣的陰鬱呢?
而我又該如何是好?
但似乎是很多事情我們都是想太多了,有句話說的很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或許著急,但是命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很多時候我的擔心也隻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