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點點頭,“這個,朕答應你。”
“對於以後的事情,皇上你不可強求,這個孩兒能活是多麼不容易,要疼著他。你要答應臣妾的。”
皇帝聽了,盯著夕峒看了老久不說話,好一會兒才問到,“你今天是怎麼了?”
夕峒像是生氣的樣子,哼哼了一聲,“皇上,你就答應臣妾啦~~”
“得了,朕答應了。”男人想著,就答應她好了,以後他願意讓誰當皇帝就誰當,還輪不到她管呢,先哄著吧。
“嗯,君子一言。”夕峒試探地問道,盯著男人的眼睛。
“駟馬難追。”男人卻低下頭,自顧自地倒了一碗荷葉湯合起來,甘苦的甜味沁人心脾,他看了看夕峒懷中的孩子,笑容卻是怎麼都掩不住。
很多事情都具有很多麵的樣子,每個人看事情通常隻是能夠看到這其中的一麵,或者兩麵卻很少人能夠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事實,很多時候我們都體諒自己的無知,但是當真相一絲不掛地展露在我們麵前的時候,當那些東西就這樣輕易地掀動我們的神經和痛楚的時候,我們就會寧願,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些日子,或者說,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希望一直能被蒙在鼓裏有多好。
夕峒打發玉蘭到內務府去取這個月的月俸,自己則在房間裏麵做著給福條的衣裳,玉蘭曾經不止一次提及夕峒對福條比對福惠還要好,夕峒也是這麼覺得的,並不是她不疼自己的孩子,相反她非常疼福惠,隻是她覺得自己手太拙了,內務府能給福惠的必定是最好的,而福條就隻有自己看著,也就隻能自己來做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宮女進來了,她端著小廚房剛做好的甜品進來了,彎著身放到了桌上。夕峒看了她一眼,驚訝地問道,“怎麼是你?你麵生的很,玉蘭呢?”
夕峒放下手中的小衣服,理了理衣裳,看著眼前跪著的眼生的奴婢,疑惑的很。那丫頭倒也不慌,磕了個頭就抬起頭來回話。
“回年妃娘娘,玉蘭姐姐去了浣衣局,被管事的姑姑拉去出宮往皇上之前的王府幹點活兒了,內務府就派奴婢來料理娘娘的事情。”
夕峒一拍桌子,那奴婢嚇得趕緊低下頭去。
“胡來!!玉蘭是我的貼身丫頭,豈是誰都可以使喚的。”說完,夕峒站了起來,那跪著的丫頭也趕緊起來扶著,夕峒瞪了她一眼,“你一邊去,誰都不準跟著!”
說完夕峒一撒手就奔去了浣衣局,一路的憤憤。
“可惡,連我的丫頭都敢亂使喚”夕峒踩著花盆鞋,一路急急忙忙風風火火,自言自語著。
夕峒正想進去浣衣局的大門,卻隱隱聽見裏頭的人的談話有自己的名字。就趕緊地躲到了大門後聽著。
“你不是說真的吧?”其中一個宮女驚訝地問道。另外一個人急急忙忙地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別大聲說話。
“你別那麼大聲,我也是聽我表姐的話才知道的,我表姐是當年皇上還是王爺時候在王府做工的人聽到的謠言已經很多,如今進了宮,和今日的事情一連起來,十有八九是這樣了。”那宮女明顯地壓低了聲音,而夕峒卻聽得清清楚楚,看樣子是和王府裏頭的人有關,出於女人的好奇心,她屏住了呼吸躲在門後偷聽。
“可是,年妃娘娘的孩子不是在宮裏頭才沒的嗎?不是生出來就是死胎麼?”
這下夕峒的心一沉,因為這兩個人說的不是其他別的人,說的正是自己。這下子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因為一時的走神錯漏了什麼信息。
“你傻啦,當年在王府,皇上懷疑年妃娘娘和府中的一個花農有染才有的孩兒,懷疑的時候那胎兒已經有了五六個月了,你不知道,聖上早已經派人將那花農住的地方,好像是京中很紅的一間樓,叫雨邀坊來著吧?聖上派人往那兒放了一把大火,一夜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憐了年妃娘娘什麼都不知道,而我又聽說啊,聖上私底下問過太醫能不能人工滑胎,太醫說了,年妃娘娘的底子弱,怕是不行,這不,生了下來,就讓皇上活活悶死了,那可是個多麼可愛的男孩啊。”那宮女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根針一樣,每說一個字都像紮到夕峒心中一樣,她驚嚇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什麼聲音來,她的腿已經有點發麻了,卻依舊不敢動,她想了解完全的版本。
“可是,如今皇上還是待年妃娘娘那麼好”另一個宮女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