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皓削了十幾根長約一米的粗木棍。他拎起躺倒在腳邊的一奴仆，發力將人甩出去，足尖踢出一根木棍，追上那名奴仆，穿過他的胸膛將他釘在院牆上。奴仆這才斷氣。他如法炮製的又往牆上釘了幾人。
為防止他們反撲，同時滿足自己，他故意將每人打的隻剩一口氣。看著他們隻能任人宰割的恐懼與絕望，白光皓滿意的笑了。
“……六次、”他釘上第六個人，“七次。”又往牆上釘上一人。
［無相］讓他殺的人，他從來不問為什麼。隻要接到命令，他的目標很少有活口。於他而言，這世上沒有無辜的人。如果讓一個人死，總有他該死的原因。
“九次……十次……”他的聲音如勾魂厲鬼的鎖鏈聲，讓人從靈魂深處戰栗。
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冰冷的雨水從九天降落。雷鳴不知為誰哀悼，雨聲像極了送葬曲。
白光皓張開雙臂，擁雨入懷。雨水從額上經眼角滑過他的臉龐，像一次次的撫摸，帶著銘記的棱角，歸於黃土。
“下一個目標。”白光皓終於詢問。
一邊的影衛從白光皓開始往牆上釘人的時候就在了。他的目光避開院牆上一排的屍體，恭敬道：“重光，小城。”
白光皓的身影瞬間消失。
影衛這才抬手擦去臉上的冷汗，生出了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起，陰暗的角落裏，冒出了一顆名為［重光］的蘑菇，無論怎樣的打壓，都被他蓬蓬的傘頭擋開，在黑暗的世界獨樹一幟。無人知曉他屬於哪方勢力，能簡單提起的也隻有麵具左臉頰上黑黑的蘑菇。
白光皓花了五天時間趕到小城，到了無相在小城的據點，他反而不急了。讓人打開熱水，泡了個舒服的澡，好好吃了一頓，然後上床睡覺。第二天一早叫來管事的，開始正事。
“重光的行蹤。”
“他現在住在城西的一家小客棧，那邊人少，很是方便我們行事。”
“帶我去找他。”
這座城鎮漸漸從黑夜中醒來。
重光（裴尹，以後稱重光）往下拉了啦風帽，匆匆穿梭於小巷中。再次踏足這座城鎮，令他叢生感慨。不知道故人都如何了，這一年很少聽到他們的消息。
看到一處熟悉的痕跡，重光停下腳步。他想起來了，這片區域當年是［五弑］與六塵的戰場，當時牽涉很多無辜之人枉死。他掃視，又發現一些當年的痕跡。或許是時間太短，當年留下的痕跡還無法被時間完全抹去。這件事還未調查出什麼，就匆匆撤離，去執行下一個任務了。
［五弑］為什麼同時出現在這裏？他們在執行什麼任務？又是什麼樣的任務能讓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裏？——這是他當年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有人攔住去路。他認出來了，是白光皓。
“有何貴幹？”他警惕又客氣道。
“你的命，我要了。”白光皓微微一笑。他的樣貌很出眾，這一笑足以令人癡狂。
重光抽出他的劍，主動攻向白光皓，對方不慌不忙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把扇子，一一化去重光的攻勢。兩人鬥了百多回合，重光漸漸感到吃力。
白光皓不給他留一絲喘息的機會，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應對。
重光突然道：“還記得這裏嗎？”
“去的地方太多，不記得了。”攻勢仍舊猛烈。
“一年前，你們［五弑］在這裏滅了一支六塵的小隊，這你也忘了？”他繼續試著分散白光皓的注意力。
“你是六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