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泥人兒大眼睛,尖下巴,眼角有個明顯的故意紮出來的小孔,那是它的“淚痣”,把泥人本來就不精致的臉糟踐得更不像樣。秦思白在程簫心中很好看,但這泥人卻不盡如人意。

即便這樣,也攔不住程簫每每在戰鬥打響之前,把玩著泥人兒發呆。

其實不為別的,摸著泥人兒,就像握著秦思白的手,程簫覺得安心。

沒在程簫這裏找到聲援,李秀禾不再理這些人的胡鬧,繼續正色:“我說的智取就是偷襲,敵人不會想到我們會用這種方法,出奇才能致勝。我們的大部隊在主陣地佯攻,一隊人馬直接繞到敵人後方,趁其不備端了他們的指揮部,到時大部隊衝進去,裏應外合,一定能最大程度減少人員傷亡而取得勝利!”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家的讚同,戰場上誰的心眼兒多誰就打勝仗,這方法在久攻不下相互僵持的階段來說,確是一條妙計。

既是想要出奇製勝,那突擊隊的質量就是致勝的關鍵所在,數量要精簡再精簡,人員要幹練再幹練。

於小滿主動請纓:“我去。”幾個勇武的營連排長也都紛紛自薦。

嚴浦生不甘落後:“我也去!”

於小滿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嚴浦生笑話人家:“你去啥啊你就去,這是去偷襲不是過家家,就你這個頭兒,你翻牆翻的過去嗎?卡在半路我可不抱你!”

“於小滿我幹你大爺!”

“你去幹!”

“行了別吵了!”李秀禾不顧形象地喊了一嗓子,有些怨氣地望向程簫,“團座!您也該說句話了吧!”

本來麼,該幹的不該幹的人家都替你幹了,你也該冒句話兒了吧!

程簫寡言,長期的沉默讓他的聲音變得暗啞低沉,聽起來無端地有種滄桑感,自帶的不怒自威的威懾力:“別吵了。”

大家乖乖地安靜下來,李秀禾滿心地委屈與不甘,你們這是對女性的不公平!

程簫挑了平時得力的部下,組成一支小隊,於小滿程明自然都在這之列,人選好,就等天黑動手。

嚴浦生不幹,舉著拳頭抗議:“我也去!”

程簫看了他一眼,難得多說了倆字:“不行。”

“憑啥!?”嚴浦生大呼小叫。

程簫沉默了一會兒:“你矮,帶著累贅。”

“……?!!?”這是一個戰場的最高指揮官對部下該說的話嗎?!難道不應該鼓勵加安慰,告訴他這裏的戰場更需要他嗎!?

嚴浦生憋屈地大吼一聲,一腳踢在戰壕的內壁上。

……

程簫點了根煙,落日在狼藉的戰場上空有種蒼涼之感,與程簫瘦削硬朗的臉龐輝映,竟有種桀驁蒼勁的美,霸氣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李秀禾遠遠地注視著這個男人,她可以很坦白地承認,她迷戀著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不止一次地出現在她深夜的夢裏,對她笑,親吻她花瓣似的紅唇,帶著她走在教堂,娶她為妻。

但那隻能是夢。

李秀禾比誰都明白,她愛慕著的男人心有所屬。

但她不甘心,不想放,她一定要留在程簫身邊,見見這個能讓程簫如此牽腸掛肚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程簫手指上的戒指在落日的餘暉中發射這柔和的光澤,這枚戒指從沒摘下來過,他不願意去動它,他想保留它最初的樣子,就像上麵還停留著某人的體溫,有一絲念想兒。

……

程明拍了拍生悶氣的嚴浦生:“還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