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嫦月點了點頭,對白君蕭嫵媚一笑,蔥指放在他的唇上:“以後你就是本將軍的人了,要是讓本將軍發現在本將軍出征的這段時間裏有第二個人吻上了這唇,本將軍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說罷,轉身跟著兵部侍郎走了。白君蕭愣在了那裏,手攀上唇,嘴角上揚,滿意的進了京兆伊府。
他一定不能讓伍將軍失望。
號角響徹雲霄,千萬兵馬,背負著墨荊百姓們的期望,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家裏等著他們呢,他們一定不能有事,要平安回來。
發榜當日,丞相府收到了一封信,相爺瞪大了眸子,“君蕭……中了狀元!”
白丞相按耐住激動的心情,“七福,去通知少爺,晚上回來一趟。”
翌日,皇宮內。
白君蕭抬頭,見到龍椅上那張熟悉的臉,瞬間明白了,跪在地上。
北宮瑾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起來吧。”
“臣不敢。”白君蕭低著頭。
北宮瑾譴退了宮女太監,整個大殿就隻有他們兩個。他走到白君蕭麵前,把他扶起來。
白君蕭眸子閃了閃,北宮瑾與伍嫦月很像,都沒有架子,讓人很舒服。
“君蕭沒有想到,當今聖上,居然給君蕭守夜。”
“咳咳,朕也是在宮裏悶壞了,正巧伍將軍人手不足,朕便去幫忙了。”北宮瑾隨便扯個幌子,自我感覺良好。
白君蕭扯了扯嘴角:“多謝皇上。”
北宮瑾大氣的甩了甩衣袖,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突然一個侍衛闖了進來:“皇上,前線傳來消息,昨夜,伍將軍……”
白君蕭一下子彈起來:“伍將軍怎麼了?”
北宮瑾按住他,“君蕭,冷靜。”
那個侍衛看了白君蕭一眼,小聲道:“伍將軍……戰死了……”
“什麼!”
“風戈國林嶼皇子收買了伍將軍身邊伺候她的人,夜半三更時一把火燒了軍營,伍將軍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等援軍趕到時,那裏已經被燒了個幹淨……”
白君蕭退後了幾步,北宮瑾扶著他,白君蕭搖著頭,嘴裏碎碎念叨:“不,不可能的,伍將軍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死……不是真的……”
北宮瑾鼻子一酸,“君蕭,這是真的,嫦月她……真的走了……”
“不可能的……嫦月她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嫦月……我要去找她……她一定還活著的!”白君蕭說罷便要走,被北宮瑾一把抓住。
“白君蕭你冷靜點!嫦月她已經走了!你這樣讓她怎麼安心?”北宮瑾抓著他的雙肩,不停地搖晃,讓他清醒。
“嫦月——”白君蕭如瘋魔般嘶吼著,滿臉都是縱橫交錯的淚痕,那還有昔日那副翩翩有禮的模樣?
白君蕭癱坐在地上:“我說過,等我金榜題名時,會讓你真真正正的嫁給我,可你呢?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那一夜,他醉倒在孤寂淒涼的夜晚。
那一天,是他金榜題名的日子,也是,她戰死沙場的日子。
在那之後,援軍將風戈國一舉擊破,是伍將軍的死,激起了將士們的熱血,伍將軍平日裏待他們不薄,他們一定要為她報仇!
那年,墨荊國悲喜交加。喜呢,是他們將風戈國擊敗;悲呢,是他們愛戴的戰神伍嫦月戰死了。
打戰嘛,哪有不死人的。
十五年後。
白君蕭已經當上了丞相,在他的輔佐下北宮瑾將墨荊國打理的更好了。百姓們也十分愛戴他。
那年春天,他在石拱橋上吹著河風,一個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袖。
“請問,兵部怎麼走?”
白君蕭看了一眼那個少女,嚇了一跳。這個少女像極了伍嫦月。
白君蕭就一直盯著那個少女看,少女警惕起來,“你一直看著我做甚。”
白君蕭也意識到這樣看人家不太好,“是在下失禮了,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提到故人一詞時,他雙目放柔,嘴角微微上揚。
少女看呆了,她從沒見過笑起來如此好看的人兒。
白君蕭笑著指向東邊:“往那走便是。”
“謝謝。”少女道謝後,轉身離開了。
嫦月也是十五歲參軍的呢。嫦月,你走了十五年了,在天堂還好嗎?
他笑笑,如果他再早一點表白心意,也許,就不是這樣的。
嫦月君蕭,君蕭聲傳邊百裏,月上嫦仙是否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