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言將這幾天的報紙大略看過一遍扔在一旁,柳原眼珠兒亂轉:“我說,你也回來了,我是不是可以放個小假了?”
許沐言聞言,隻抬頭看了他一眼。柳原立刻泄氣,嘟嚷著:“我都做牛做馬這麼些天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人性啊……我要是累死了,我們家安藍怎麼辦?”
許沐言譏誚的盯著他:“安藍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家的了?”
柳原一丁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厚著臉皮說道:“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我們家的……”
“將這幾家報社的負責人約出來,我要見他們。”許沐言指了指桌上的報紙。淡淡說道。
“你不是吧?”柳原誇張的叫出聲:“我以為你至少要先召開個董事會,上任這麼幾天了你連麵都不露一個……雖然你能力大大的有,可是交際手腕這方麵能不能有點進步?啊?能不能?”
許沐言掀了掀薄唇,漫不經心的說一句:“這不是有你嘛。”
有柳原這個長袖善舞的,他自己還需要什麼交際能力?再說了,那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柳原噎住,半晌仰天長歎,淒淒慘慘的說:“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小白菜啊……你有我慘嗎?”
許沐言對他耍寶的行徑十分無奈,唯有抓起桌上的報紙朝他砸去:“快去做事了,小白菜。”
柳原辦事的效率非常高,半個小時後,許沐言要見的人已經全部坐進了會議室,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跟那些人說了什麼話,當他們出來時,無不由原先的興高采烈變成垂頭喪氣,都以為這回能挖到大獨家,卻沒料到……唉。
許沐言最後一個從會議室出來,柳原立刻竄上去,好奇追問:“你究竟跟他們說什麼了?”
來的時候像是被打了雞血鬥誌高昂,出去的時候則像被人強X了一百遍一樣。
“也沒說什麼。”許沐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隻是告訴他們,許氏想要一家報社關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就知道。”柳原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除了威脅你還有別的招數嗎?”
“有啊,不過這樣最快。”
柳原又白了他一眼,“四點鍾股東大會,記得準時出席。還有,屆時你的母上大人也會出席。”
許沐言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下,淡淡道:“知道了。”
下午四點,陳若雯準時出現在會議室,她依然端莊優雅,今天卻是收身黑色女士西裝,不失精明幹練。她身後跟著的人是許沐非。
現在坐在那代表許氏最高權力位置的變成了許沐言,瞧見他們進來,也隻是隨意的點了個頭,連起身迎接的動作都沒有。陳若雯臉色發青,許沐非忙攬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才狠狠地瞪過許沐言一眼後,坐在許沐非為她拉開的椅子上。
許沐非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著許沐言慵懶的坐姿與放鬆的神情,微笑了笑,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陰裏帶笑,笑裏藏刀,刀光閃閃的熱辣:“許總這些日子跟哪兒度假呢?”
“需要跟你彙報嗎?”許沐言的瞳色發暗,深到底,漆黑冰冷。
“當然不用。隻不過,在座的各位都很關心咱們新任總裁,這麼些天消失不見大家可都急的不得了呢。”許沐非煽風點火,好不愉快。
“是嗎?”許沐言淡淡掃一眼在座的股東們:“你們擔心的是我?還是擔心我帶領隆庭退出許氏?”
所有包括陳若雯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真的想帶著隆庭退出許氏?”
“我為什麼不能?”許沐言攤攤手,平靜的迎視她幾乎要噴出怒火來的眼睛。
“你……你不要忘了你姓什麼?”陳若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到。原以為韓齊林誇大其詞,她還有些不悅,然而現在親耳聽見……
“陳女士,我很清楚自己姓什麼,不勞您提醒。”許沐言傾身,手肘支在桌上,散漫的說道。
他此話一出口,不僅陳若雯的臉色黑了,許沐非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許沐言,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