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來時滿屋子都是香甜的氣息,窗簾被拉開,幹爽明快的陽光穿透落地窗,泛著金砂一樣的光彩。
她支起身,睡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恍惚了一陣,才掀了被子下床。身體有些酸有些疼,不過並沒有書上寫的那樣會令人痛的像是死過去一樣。
他們住的房間是個套間,當然裝修什麼的都是最頂級的。
安然走進浴室洗漱,雖然昨晚他已經幫她清洗過,她卻仍覺得皮膚上像是粘著另一個人身上的氣息。這種感覺令她不太舒服,站在花灑下,水流順著身體往下歡快的流過,大大的穿衣鏡裏映出她美麗的身體,以及那些鮮豔的印記。
安然莫名的歎口氣,洗了好一陣才關了水,慢條斯理的換上自己的衣裳。
出來時仍沒有看見許沐言。安然想了想,走到臥室旁邊那間像是書房的門口,然後,果然看見許沐言衣冠整齊的正在沙發上坐著,麵前擺著筆記本,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跳躍,他的右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支煙,煙灰已經有一節指節那樣長了,要掉不掉的墜在煙頭上。手邊擺著一杯尚冒著嫋嫋輕煙的咖啡,滿屋子香甜的味道就是從杯子裏傳出來的。
安然沒出聲,抿著嘴唇沉默了片刻,準備轉身走開時,許沐言抬頭發現了她。
“醒了?”許沐言熄滅了手裏的煙。
安然有些慌亂的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這種四目相對很尷尬,便幹脆垂了眼簾。
許沐言放下手裏的事情,走過去,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唇。
親吻結束,安然咬著微紅腫的下唇扭過臉看地板上鋪著的厚厚的毛毯,“我餓了……”
她覺得這樣的氣氛下應該說點什麼才對,然而一張嘴……她恨不能將那句話再吞回肚去撐死她算了。
許沐言摸摸她已經燙的足可以燒開水的臉頰,笑道:“叫過餐了,一會兒就來。”
說著,他伸手攏一攏安然微有些亂的長發。
“哦。”安然盯著自己的手指頭悶悶地應了聲,卻並沒有躲開背上那撫弄的指頭。她現在非常窘迫,不想抬頭看他笑她的樣子。安靜了一會兒,她試圖用別的話題轉移注意力:“那個……我們今天要去哪兒玩?”
“我們今天回國。你不是想安藍了嗎?”他看到她飛快的抬起頭來,紅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今天回去嗎?”安然問。
“嗯。你不想嗎?”許沐言的手指輕輕捏著她小巧的耳垂。
安然搖頭,這才看見門邊他已經準備好了的行李。其實他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帶什麼行李,衣物都是來這邊後現買的,所謂的行李其實都是她淘買的小東西。“我們下午的飛機?”
“嗯,時間還很早。”許沐言輕輕擁著她,“你要喜歡這裏,我們下回還來,好不好?”
“……好。”安然聽見自己輕輕地應了一聲。
偌大的機場裏塞滿了南來北往的人,在這裏有人相聚,有人分離,有人繼續前進,有人轉身離去。
許沐言握著安然的手從喧囂的人群中穿過,老遠就看見前來接機的柳原朝他們揮舞著雙手,“快點快點,我好不容易躲過記者的耳目……”
柳原嘮叨著領著兩人從特殊通道出了機場,坐上他開來的車裏。“先送你們回去還是怎的?”
“不然你有更好的建議?”許沐言微挑眉,淡淡的從後視鏡中瞥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這樣回去遭到圍堵嗎?”柳原鬱悶的說。這叫什麼?這就叫做那什麼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沐言看一眼身邊的安然,她也正疑惑的看著他。他衝她微笑了笑,安撫似地拍一拍她的手背:“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回家好好休息。”
“我想先去安藍那裏。”安然看著他說。
許沐言的眼眸飛快的閃了閃,“也好。你給她買了那麼多禮物,也該給她送過去。不過,安然,現在外麵不太安生,你呆在安藍那裏盡量別出門,我忙完了就過去接你。”
安然於是被送到了安藍的住處。因為許氏易主的天大新聞,牽扯出安然與安藍,讓安藍先是失去了餐廳的工作,,沒過兩天,兩個家教小朋友的家長前後腳的很歉意的告訴她他們不能再聘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