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哥(3 / 3)

:"倒要是說你,拿個桂花糕,還像那個吊書袋的孔三元,還送什麼鵝毛?孔三元我就常扳著手指頭的笑他、孔三元是狀元,榜元,解元、三元五魁之首。"

王可夫又好氣,又好笑,這孫三元古文造詣自是極高的。隻不過生錯了年頭,在如今這年頭,就算是靠取個功名,都不怎麼吃香了。隻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得罪了史洮玉,被想著方的刻薄挖苦,這一下——史洮玉也算是不全在史府上禍害了。

榜元,狀元,解元都是頭名,不過解元是鄉試頭名,而五魁首,雖有正解,但明明更多的是劃酒猜拳,戲虐的市井俚語了。就連自己,也是被連消帶打,還連帶說是送什麼鵝毛?"。

王可夫怕她越說越偏,若是由著她的興致,怕是她的各種把戲,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於是從櫃子裏,拿出個裝著桂花糕小包。道:"你快說正事,什麼圖?"

:"我那裏知道,畫在報紙上的,叫什麼、什麼局圖?上麵是我大清的國土,在上麵畫了一些貓啊、狗啊什麼的,對了還有一隻沒有頭的蛤蟆。無聊的很。大哥卻說那是極妙的。不過我沒看出什麼妙味來。"

一想到可以見到史大哥,王可夫心中微熱,自覺得有一種百般期待。史述成大哥,對自己來可以說是亦師亦友,對自己一向也是頗多照顧,不似主仆,更似孿生弟兄一般。二人自是好的沒話說,史府王家上下,也樂見於此。

那裏知道,他王可夫尊長兄為父,時時存的也是敬畏之心,從無僭越,兩人即使做錯了什麼事,也是一般的口實。兄弟齊心,其利自然斷金,倒也無往不利。

聽說史大哥回來了,王可夫頓時覺得膽氣壯了很多,就算是史洮玉的潑辣,那也是全然不在話下了。隻是史洮玉喋喋不休,隻怕到了天黑也沒個了斷。於是也不管史洮玉的言語,說了一句:"告辭!"便向西廂而去了。

一路上穿堂過巷,不多時,便到了史述成的庭院外。院子不是很闊,有一些石桌石凳兒,都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還有一些各色花木,不過正值三九,天氣見冷,大多都落了葉子,隻有幾株梅花開的正豔,枝頭猶有幾點雪花點綴,隱有暗香襲來。正是:雖有三九寒天雪,難掩梅花徹骨香。

過了三九不多時就是年關,大哥也往往在這個時日前後回家。中國自古有著春節守歲的習俗,是已往往三九之天,也阻擋不了旅客回家的熱切之心,和遊子對家國故土的迷戀了。

隔著窗戶,一個淡括的影子印在了窗前,依稀可見,身穿淡灰衣衫,麵目俊美閑雅,手中拿著一本書,嘴中念念有詞,但是聽不真確。雖然剪了辮子,還是不脫書生模樣。這正是史家大公子史述成了。

王可夫走的頗快,心中饒是砰砰突突的心跳,到了門前,反而靜下了心。房間裏的聲音反而能聽個大概了,是什麼:一枕黃粱夢、即此流高殿,長居海島邊,東城買馬鞭。之類的。

王可夫心中好笑,忍不住的道:"大哥,不是不喜歡究平仄的麼?怎麼這當口,推起平仄來了?"

房間裏聽得此言,放下書卷,喜道:"原來是兄第!快進屋來!平仄自是臭不可聞,偏偏無數讀書人,強詞平仄,味同八股。"

隨即把門打開。隨即又白門外的王可夫一眼:"這你可是跟洮玉學的麼?早知道就不要她去叫你了!"

:"你那妹妹!為何不差個下人去叫我呢?"

:"我也不是怕她煩我麼?"

:"好吧!服了你了。"二人邊說,邊進屋子。

史述成關門的時候,看到屋外的天空,已然又有三三點點的零星雪花在飄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