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近鄉情怯(2 / 3)

宋孚道:“如是五大魔主,那自然隻有金長庚了!”

辛柏公沉吟道:“那金長庚如是前來,又怎會如此偷偷摸摸?宋兄,隻怕不是他吧!”

宋孚道:“不是他,又能是誰?”

辛柏公道:“這事隻怕要成疑案了!”話音一頓,哈哈大笑道:“不用再想了!反正他如再來,老夫定要將他留下!”

安小萍笑道:“是啊!隻要他再來,那是走不了的了!”

這時祝公明忽然笑道:“辛兄,有一件事,倒叫兄弟甚為不解!”

辛柏公道:“什麼事?”

祝公明道:“適才辛兄忽然要去找那鄭大剛,莫非辛兄坐在此處,就發覺了那邊有人侵入了嗎?”

辛柏公疑遲了一下,這才大笑道:“祝兄,不瞞你說,適才之事,不過是誤打誤撞上而已!祝兄的眼光,果然厲害得很!”

祝公明笑了一笑道:“辛兄好說,這可不是兄弟的眼光厲害,而是辛兄自己泄了底而已!”

辛柏公皺眉道:“兄弟哪裏泄了底?”

祝公明道:“辛兄說出要去見那鄭大剛之先,原是要說什麼別的,但因有人用那傳音之術向你說了幾句話,辛兄才改了主意,所以,兄弟才會覺出,辛兄並未已然發現有人潛入寺內啊……”辛柏公怔了一怔,道:“祝兄,你怎知有人用傳音之術向兄弟說了些話呢?”

祝公明淡淡一笑道:“兄弟曾在那‘捕風捉音’工夫上花了十年苦功,眼下雖無大成,但在五丈之內,有人用傳音之術說話,兄弟尚可聽到八成。”

辛柏公呆了一呆道:“祝兄居然把那‘捕風捉音’的神功練就了?可喜可賀啊!”

祝公明苦笑道:“辛兄,兄弟隻學會一點兒皮毛而已!”

辛柏公道:“祝兄,武林之,能夠練就這等武功之人,可謂鳳毛麟角,祝兄已然練就,實是叫兄弟敬佩無已!”

祝公明長歎道:“辛兄過獎了!”

辛柏公道:“祝兄,看來適才宋兄對兄弟傳音所說,你必已聽到了!”

祝公明笑道:“聽到了!”

辛柏公點了點頭道:“此事若非宋兄說出來,兄弟可真要使安姑娘為難了……”

安小萍聞言一怔,道:“什麼事扯到晚輩身上來了?”

辛柏公笑道:“事情不大,但關係姑娘能不能住在少林寺,所以,宋兄才告訴老夫,千萬不可將姑娘的身份泄漏出來。”

安小萍失笑道:“原來是為的這個嗎?到叫晚輩吃了一驚。”

辛柏公笑道:“萍兒,這事並不嚴重,但老夫如果不留心說漏了嘴,那可就要給你惹來不少麻煩了。”

安小萍笑道:“其實,那也沒有什麼,入雲大師早已知曉晚輩的身份了!”

辛柏公道:“真的嗎?”

安小萍道:“當然真的啊!”

辛柏公看了宋孚一眼,道:“宋兄安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宋孚道:“心照不宣,隻是不便說出來而已!”

辛柏公道:“那是什麼道理?掩耳盜鈴嗎?”

宋孚笑道:“辛老,這是麵上不好交代啊!咱們又何必揭穿呢?”

辛柏公大笑道:“很好!老夫以後記住就是。”

安小萍格格一笑道:“辛公公,這事不大,你老不用放在心上了!”

辛怕公笑道:“老夫本也不曾放在心上啊!但宋老兒既是說得那等鄭重,老大又怎能不留心呢?”

談笑之間,隻見少林掌門人入雲大師施施然走了進來,合十道:“辛老施主,老衲特來向你老致謝來了?”

他這話顯得有些兒突兀,隻把辛柏公聽得呆了一呆道:“掌門人這是何意?”

入雲大師道:“老衲適才曾去查詢,方知那前來之人,不隻一位……”

辛柏公道:“不隻一位?”

入雲大師道:“不錯,老衲適才查詢之下,方始明白,他們來了不少人,用心甚為惡毒,若非老施主將他們為首之人驚退,少林寺恐怕就要遭一場空前大劫了!”

辛柏公一怔道:“有這等事嗎?真是叫人難信了!”

入雲大師長歎一聲,道:“說來隻怕老施主不信,他們在本寺的四周,堆下了不少易燃之物,存心要一舉將本寺毀去。”

祝公明怔了一怔,大聲道:“這真是巧得很啦……?”

辛柏公笑道:“不錯,這事果真很巧!若非咱們誤打誤撞的將他們的首領驚走,那可真要費上不少的手腳啦!”

宋孚目光一轉,接道:“掌門人,那來此放火之人,可有什麼痕跡留下來了?”

入雲大師道:“沒有!本寺弟了曾在各處查看,均無一些痕跡可找,看來,他們的手腳,倒是幹淨得很!”

宋孚道:“掌門人,貴寺目下似是在已強敵包圍之下了!大師可得要他們當心一些才好!”

入雲大師道:“老衲正有同感……”語音頓了一頓,接道:“不過,既然諸位施主均在本寺,諒那五魔也不敢放手而為!”

方雪宜聽得心一怔,暗道:“這堂堂的少林掌門,怎麼竟會說出這等依賴別人的話來?”他心雖然這麼想,不便說將出來。

祝公明卻哼了一聲,道:“掌門人,老夫等人雖然暫時住在貴寺,但不定哪天就會離去,少林如想維持在武林的地位,隻怕還得靠掌門人自己多多費心了!”

這幾句話,隻把入雲師說得臉上泛現紅暈。

他長歎一聲,合十道:“老施主教訓得很好,貧僧記下了!”

語音一頓向眾人一禮道:“夜色已深,諸位施主就要安歇,恕貧僧不再找擾各位……”

轉身大步而去。

辛柏公目光一轉,笑道:“祝兄,咱們該休息啦!”

祝公明笑道:“不錯,但兄弟卻還得去那藏經樓過夜才成。”

話音一落,不等別人多說,身形一閃,竟是穿窗而去。

辛柏公呆了一呆,道:“奇怪啊!這老兒怎地要到藏經樓過夜呢?難道這間有什麼古怪不成?”

方雪宜也是被那祝公明的行動,弄得一怔,暗道:“可不是?他為何要去藏經樓……?”

一時之間,客廳的群雄,都有著摸不清頭腦之感。

但安小萍卻是嫣然一笑道:“辛公公,我知道他為什麼要去藏經樓?”

辛柏公道:“你知道?那是為什麼?”

安小萍道:“他……一定是把那寶貝鳥兒弄在那藏經樓上了!”

辛柏公道:“什麼鳥兒?這老兒在養什麼奇種異鳥嗎?”

安小萍道:“可不?”當下把她和方雪宜在太室逢頂發現了一對金雀之事說了一遍。

辛柏公聽得恍然大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好似猜對了。”

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安歇。

方雪宜卻是伴在鄭大剛身邊,一夜不曾合眼,直到寺僧侶早課已罷,他才略為地打坐調息了一個時辰。

容得他張開眼來,隻見那鄭大剛正在自己的身邊含笑相待。

方雪宜不好意思地連忙起身;道:“大伯,你老可已痊愈了?”

鄭大剛伸手拉著方雪宜,要他重新坐下,笑道:“好了!少林神丹,果然靈效得很!”

話音一頓,接道:“賢侄,少林之事何日可了?”

方雪宜一怔道:“大伯,你老可是要小侄跟你離去嗎?”

鄭大剛道:“不錯!愚叔想同你去州一行!”

方雪宜心一震,脫口道:“回家?”

鄭大剛道:“愚叔相信,你那伯母和珞兄弟,一定還在州附近!”

方雪宜怔怔地道:“大伯這說,必有所見的了?”

鄭大剛道:“愚叔倒不敢肯定他說有什麼所見,但以愚叔猜想,你那伯母和珞兄弟很可能是擺脫了方天成的控製,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方雪宜道:“大伯說得對!小侄這就去同入雲大師說明,陪同大伯去至州一行可好?”

鄭大剛皺了皺眉道:“賢侄,那少林安危,現在似乎是已全然落在你的肩上,你如離去,隻怕不大妥當吧!”

方雪宜道:“大伯,有了辛、祝二老在此,小侄在不在此,已然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鄭大剛沉吟道:“賢侄說得有道理,隻是,愚叔總覺得,倘是先把少林的危機解除,咱們再去州不遲!”

方雪宜似是想再說什麼,但他尚未開口,那安小萍已然急急奔了進來。

鄭大剛一見安小萍,立即迅快地起身,抱拳道:“恩公請坐!”

安小萍被他弄得一怔,訕訕笑道:“鄭大伯,你這麼說不是要把我折死了嗎?”

鄭大剛道:“恩公乃是鄭某救命的恩人,鄭某這一點敬意,乃是理所當然啊!”

安小萍道:“鄭大伯,晚輩與方大哥情同兄弟,你老千萬莫要這麼說了……”

她語音一頓,向方雪宜道:“方大哥,辛公公找你去講話啊!”

方雪宜道:“賢弟可知辛老找我何事?”

安小萍道:“不知道,但看他神色憤憤,大概又是什麼人得罪了他了!”

方雪宜聞言,心吃了一驚,忙向鄭大剛道:“大伯,咱們一起去瞧瞧吧!”

鄭大剛道:“辛老也是愚叔的恩人,自當前去拜謝……”

三人迅快地向前殿走去,敢情那辛怕公和祝公明二人,乃是在山門之外的小溪之畔,臨流而坐,兩人之間,有一塊巨石,巨石之上,被他們用金剛指力,刻成了一麵棋枰,隻是,枰上卻無棋,對於三人到來,也未在意。

方雪宜看得呆了一呆,向安小萍道:“賢弟,這是怎麼回事?”

安小萍道:“我也不曉得啊,剛才我出來找辛公公,他卻大聲向我吼叫,要我將你找來嘛……”

方雪宜皺眉道:“這就奇了!”

說話間,人已走到二老身邊,目光在抨上一轉,抱拳道:“辛老,你找晚輩嗎?”

辛柏公點了點頭,卻是不曾說話。

安小萍柳眉一揚,叫道:“辛公公,你要我找方大哥前來,我已然把他找到,怎的你老卻不說話了?”

辛柏公皺了皺眉,突然向祝公明道:“兄弟,咱們這局棋不用再下了!”

祝公明道:“辛兄,祝某已然有多年不曾下過這種無心算的棋局了,再走下去,兄弟是輸得更慘啦!”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辛柏公也自嗬嗬一笑,道:“辛某也是一樣!”

目光轉到方雪宜身上,忽地臉色一沉,道:“那五大魔主差人送信來了!”

方雪宜一怔,道:“在那裏……”

辛怕公道:“在這裏……”隻見他衣袖一抖,飄出一張紙箋。

方雪宜伸手接到手,凝目望去。陡然,他失聲笑了。

安小萍跳了過來,一把搶過那張紙箋,隻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格格嬌笑不已!

宋孚和鄭大剛湊過來,向那紙箋上看去,卻見那上麵寫著“方少俠雪宜,請轉告老不死辛柏公、祝公明兩人,於三日之後,去到少室峰頭領死。”下麵的署名,隻是五大魔主四字。

鄭大剛看得不禁有些皺眉,但宋孚卻也忍不住笑了,大聲道:“兩位去不去?”

辛柏公冷笑道:“為什麼不去?”

祝公明道:“老偷兒,老夫和辛兄如是不去,豈不是被那五個魔崽笑話嗎?”

辛柏公這時瞪眼接道:“宋孚,老夫本就要找他們,難得他們先找上了老夫,那自然很好的了!老夫三天之後定會叫他們下山來求饒!”

宋孚道:“老偷兒相信!”

方雪宜皺眉沉吟道:“辛老,如果他們不來呢?”

辛柏公聞言,呆了一呆,道:“不來?他們為什麼不來?這紙箋不是他們自己差人造來的嗎?”

方雪宜道:“不錯,但晚輩認為他們也許隻是誠心跟你老開一個玩笑!”辛柏公道:

“他們敢?”

祝公明笑道:“方兄弟,老夫相信五個魔頭雖然膽很大,但如要跟老夫和辛兄玩笑,諒他們也不敢!”

方雪宜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隻因他明白,就是他再說,那也沒有什麼用處,但他心卻甚是明白,五魔眼下不會同時在嵩山出現,足見這一紙白箋,八成是有人在開玩笑。

當然,他無法明確的知曉是什麼人開的玩笑,是以他不方便再往下說去。

辛柏公緩緩地站了起來,仿佛一腔怒氣,尚未消除,竟然舉手一掌,將那塊棋抨擊成粉碎。

安小萍伸了伸舌頭,叫道:“辛公公,你這一掌的力道有多大?”

辛柏公道:“你說有多大?一千斤?還是五百斤?”

安小萍道:“晚輩猜想,若無千斤之力,這塊巨石也不會碎到這等地步的!”

辛柏公道:“孩,你眼力不錯!”

話音一落,向祝公明道:“祝兄,咱們先去少室峰頭看看可好?”

祝公明笑道:“當然好!”

兩人話音一落,竟然同時舉步,直奔而去。

安小萍看了看方雪宜一眼,道:“咱們要不要去?”

方雪宜看了鄭大剛一眼,搖頭道:“不去了!”

安小萍怔了一怔,道:“不去嗎?方兄,這事也許關係很大。”

方雪宜道:“賢弟,我想……”他忽然沉吟一陣,不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