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世城突然想起什麼,他起身走進房間,去翻公文包,從裏麵拿出記事本,裏麵夾著老吳的那封信,白紙上寫著:懇請高局長將我的妻兒送去安全的地方。簡簡單單隻有這一句話,他不是刀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懇求,這也說明,刀魚很可能是以他妻兒的性命威脅他自殺,並由她妻子指認他就是刀魚。
敵人用心險惡啊。
手上的紙被人抽走,邱世城疑惑看著蘇苓落拿著紙,又找了蠟燭來點了火,將紙放在火上微微烤,果不其然,不過幾秒,白紙上出現了另外幾行字:那天從政府辦公廳回來,我見車子油箱漏油,就鑽在車底查看,有人問我去了哪裏把車子搞成這樣,他要用車,我隨口答去了趟政府辦公廳,等我從車底出來,那人已經不見了,我聽他的聲音年輕……後麵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劃痕。
字跡到這裏便結束了,往後便是一片空白。
“怎麼沒有寫完?”蘇苓落不禁嘀咕。
邱世城突然聯想到王秋月留在西郊桌子上的劃痕,說道:“很有可能,老吳在寫到這裏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刀魚?”
他點頭,不禁又想,這段證詞在老吳的審訊中,他隻字未提,為什麼當時他沒有說出來?難道那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故而隱藏了那個同他問話的人。
那個人應該就是刀魚。
老吳留下的唯一線索,刀魚的聲音年輕,然而公安局裏年輕的大有人在,上至幾個處長,下至值勤人員。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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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特派蘇聯醫學專家瓦連京·奧維奇先生如期而至。
原定路線是經蕪縣轉乘火車到達近涼坪縣的小城新安,再由新安火車站改由汽車經南郊到達涼坪大飯店,沿途早已做好重重部署。
在離南郊還有兩三公裏的地方,是一片山路,距離下一個接應點大致四五公裏的樣子,這一帶山路縱橫,來往商人居多,公安的人手本身就不夠,實在無法再安插更多。
司機也知道車子已經駛入敏感地帶,不由加速,窗外的山脈連綿,天氣陰沉,車窗外塵土飛揚,瓦先生用並不標準的中文驚呼:“怎麼加快了速度?”
護送人員安撫道:“天氣不太好,趕上了下雨就麻煩了,所以需要快一點。”
車子在漫漫的山路上疾馳,岔路口,有一輛驢車從前側疾速而來,車上堆著半人高的稻草,前麵坐著一男一女,看穿著就是尋常的農戶。
一聲驟響,驢車突然間被路中央的石頭絆著,直翻了個跟頭,前頭的兩個人骨碌碌滾到路中央,疾馳的汽車不得不驟然刹車而停。
護送的人擔心出問題,吩咐司機趕快啟動,繞道而走,卻不料那摔在地的二人爬起來朝著車子直衝而來,砰砰兩聲,前車胎隨即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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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我想請個假,家裏有點事,我得回去幫忙。”一到學校,蘇苓落沒回辦公室就趕著上張主任那裏請假。她也是臨時起的意,來的路上聽邱世城說人手不夠,擔心出事,她就想去幫忙。
卻不料張主任回她:“不行,已經缺了個顧老師,你要再請假,今天的課誰來上?”
“顧老師請假了?為什麼?”
“人家家裏有事,我問那麼多幹嘛,她昨天就提前請好了假,你要請,明天等她來了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