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邊的高詹被他嚇的猛烈轉身,嚷道:“兔崽子你故意嚇人啊!”
邱世城朝他勾勾手,笑道:“你過來,把門關上。”
高詹一臉慘白驚魂未定,脫口就問:“你想幹嘛?”
站在桌子後麵的那個人哈哈大笑:“老高,你想什麼呢?”
高詹走過去,邱世城將紙遞到他麵前,恢複平靜說道:“油漬是故意沾上去的。”
“故意?”高詹想了想,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刀魚想要給自己找個人背黑鍋?”
邱世城神情即刻變的嚴肅,“不光如此,我在猜想,這個刀魚可能知道了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他在借這件事給自己找個替死鬼,得到瓦先生的具體消息,又給自己洗脫嫌疑,一舉兩得。”
高詹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刀魚這麼急切,如果這件事不按照他的預想來辦,他應該很快就會露出破綻。”
“老吳是被秘密拘禁,如果現在就把他放了,也就等於告訴真正的刀魚,老吳並不是我們懷疑的對象,看他下一步會怎樣做。我有預感,這個刀魚,離我們很近,我好像知道他是誰,又好像不知道。”邱世城仰了仰頭,他感覺脖子有些酸。
第二天一早老吳即被釋放,他對邱世城感恩戴德,直念他是最英明的領導,這個尤為實在的司機,從自家田地裏摘了許多新鮮的菜,特意送到邱世城家裏以示感謝。
然而,令誰都沒有想到,當天傍晚,老吳猝死於家中,法醫鑒定的死因是,自殺。
在得知這驚愕消息的那一刻,邱世城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怎麼會沒有想到,刀魚的真正意圖,讓老吳以刀魚的身份自殺,或者應該稱作畏罪自殺。
老吳不是真的想死。
但是凶案現場的種種證據證實,他是自己飲毒而死。
在她妻子的口供裏,有這樣一段,吃晚飯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就是刀魚,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你以後會明白的。
另外他的妻子交給公安局一封信,信的內容是懇請局長將他的妻兒送到安全的地方。
妻子的口供與信的內容必定有一個是不合常理的。
從公安局回來,已近零點,蘇苓落給他煮了麵,麵對桌上的菜,邱世城難以下咽,對麵的人亦是如此。兩個人雖然仍在冷戰期,卻因為這件事變的惺惺相惜。
“老吳那麼實誠的人,怎麼可能是刀魚。”蘇苓落感歎。
“我也不相信他是,不然也不會早早將他放出來,卻不想還是害了他。老吳的自殺很有可能是受了刀魚的威脅。”邱世城放下碗筷,他覺得頭有些疼,近來頭疼的毛病老是犯,蘇苓落見他皺著眉頭,起身去房間裏給他拿藥,倒好水,遞給他,他喝下,緩了緩,才說道:“當初對他拘禁是秘密進行的,化驗油漬也是秘密進行,了解事情的隻有高詹和王束以及我,沒有人知道老吳一下子成了我們的懷疑對象,何況在公安局開車的司機有好幾個,刀魚怎麼就一下子確定是老吳呢?”
蘇苓落靜靜道:“隻除非那一天,刀魚就已知道是老吳送高詹去的政府辦公廳,遺憾的是老吳已經不在了,這個事情很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