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渾身一震,寧莫安處於本能迅速的把顧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目光狠厲的看著來人,渾身散著陰寒的殺氣,跟之前判若兩人!
那人當然沒有錯過寧莫安眼中的殺意,盡管心裏發抖,但依舊不怕死的說道:“你們是何人?竟敢觸犯宮規!”
“取你命的人!”話落,那人的脖頸已然斷掉。
“啊——”也不知道是誰,隻聽一聲驚恐的喊叫,“殺人啦!殺人啦!”
寧莫安暗道不好,剛才過於冒失了。他自己倒是不怕,可就是擔心顧萍,如今她的身份可不比當初了!
很快,一個約摸三十、梳著宮髻、十分嬌俏的粉衣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放肆!身為宮婢,竟敢私會男子!來人,拿下!”
“誰敢?”
原本就是些弱不禁風的婢女,在寧莫安的一聲怒吼下,竟嚇得動彈不得,有的甚至渾身發抖。
那女子見眾人竟然都不敢上前,頓時心裏氣的很:“混賬,都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拿下!”
“放肆,見到本將軍,還不下跪!”
一聽“本將軍”幾個字,那女子一愣,因為天黑,一時間她都沒看清那男子是誰,沒想到是個將軍,不過,是將軍又如何?
女子一聲冷笑:“將軍?哼!即使是朝中重臣,也不得隨意夜闖皇宮內院。如今,將軍不僅如此,而且還和宮婢做下苟且之事!”
“放肆!你這賤婢哪知眼睛看到本將軍做下苟且之事?”
“你——”女子一時語塞,隻是一雙眼珠子血紅了瞪著顧萍和寧莫安。
“紫衣住口!”一個同樣梳著宮髻、長相極為端莊的女子突然開口。
“姑姑——”眾人這時才看到方菲,都向她行禮。
“大將軍,”方菲姑姑朝著寧莫安行禮,緩緩的說道,“顧萍深夜私會男子是事實!”
寧莫安被她這麼一說,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時顧萍用力甩開他的手,走出來,說道:“顧萍願意受罰!”
方菲點頭,示意身邊的宮女準備行刑。
寧莫安見此,正想上前阻止,身後突然傳來方菲輕卻又淡的聲音:“大將軍,若是真的在意她,就不要再見她!大將軍不要忘了,如今她是罪臣之女,是刺麵女奴,是內院宮婢!”
原本正要踏出的腳步,就因為方菲的話語,生生的被止住了。
她說的沒錯,如今不管他做什麼,對她無疑是雪上加霜。今日是他害了她啊!
寧莫安含著淚看著那板子一下下落在顧萍的身體上,心裏像被刀狠狠的紮著一般,可他卻隻能這樣看著,什麼都不能做,他緊咬牙關,緊握拳頭,扭頭就走出了辛者庫的大門,他想回頭,卻又不敢回頭,因為他怕,他怕一回頭便再也控製不住的救下她,那哪是救她啊!那樣分明就是害她!
顧萍含淚看著遠去的背影,終於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終於懂了,這樣好啊!這樣他就可以重新開始他的人生,隻是那人生裏唯獨沒了她!
板子一下下的落下,顧萍痛得無以複加,可她不能喊、不能叫,不能讓母親聽見。
“不要——”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顧夫人看到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女兒,心痛的大聲嘶叫。
“母親,你走……母親!”原本一直強忍著不做聲的顧萍,在看到猛撲過來趴在她身上擋住那些無情板子的母親時,終於嘶吼。
“姑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
“還不把那賤婢拉開!”紫衣鬥不過寧莫安,隻能把怨氣撒在了眼前可憐的母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