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兩個人個字占據吧台的一角,呈對峙的陣容。
卻也分不清誰勝誰負。
這種對立的姿勢,有點滑稽,卻是兩個人的麵目表情都是怒目圓睜,絲毫不像開玩笑得意意思。
但,看在在場人的眼中,又有著那麼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跟著蕭遠清的將領們。
他們都知道,他們的首領是馭軍方麵的天才,天生就是領袖,在帶領他這些部隊的方麵,他有著一流的管理才能。有著一流的嚴肅性格,有著一流的管理方案。
可私底下。蕭遠清卻也是極為固執,清高至極,甚至於,清高到毫不講理的地步。
他的不講理,有的時候,像個孩子。
這就是人所謂的亦正亦邪。
就猶如一個占山為王的匪寇,你以為他粗枝大葉隻懂得舞槍弄棒。其不知,他心中的文采卻也極為卓越。
你以為他一臉嚴肅,不近人情,其不知,他對他的女人們可以無限度的寬容,甚至寬容到,女人們生了別人的孩子,他一樣好不嫌棄,照樣養活。
而且,從不覺得自己帶了女帽子。
而且,即便人別人說他帶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他依然能夠孤高的毫不在意。十分自信。
這就是他的不入俗套,不與俗事為伍的的絕對自信和清傲。
試問,這世上誰能做到?
蕭遠清卻做到了。
他絕對不是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所說的那種高高在上的領導者,他既有他的清高的傲骨存在,又有著別人任何人根本都想不透他的三分邪性。
任你再了解他的人都根本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麼?
就如同現下。
那麼那麼熟悉他的那些部下們,在病房裏的時候,他們都以為他們明白了他,理解了她為什麼如此執著的一定要追殺自己的孩子。
而在這一時刻,看著父女倆跟玩兒貓捉老鼠的,老鷹抓小雞遊戲似的一對父女倆。
看似怒目圓睜,卻又是那麼的純然天性。
真的像是在玩兒。
誰又能想的明白,一代梟雄,加國真正的統治者,跺跺腳都可以讓加國地震山搖的大軍梟。
半小時前還說著勢必要殺了自己的孩子。
半小時後,帶著自己的部下和孩子玩兒老鷹抓小雞?
猜不透!
想不通!
卻,沒人敢問。
就連醜貨潘塞丹在這個時候也看呆了,看愣了。
而程湛卻越看越有意思。
他似乎明白了這父女倆在玩兒什麼遊戲。
盡管他在十歲之後便沒再接觸過蕭遠清,關於對蕭遠清的了解都是道聽旁說,但在這一時刻,他仿佛能夠理解一些事情。
人們常言中人中龍鳳。
就是程湛這一類人。
他不僅僅有著極高的軍事才能,他在察人觀色等各個方麵,都有著特別高的造詣。
正因為此,他才能名副其實的成為帝國最為年輕的少將,年紀輕輕便可以禦領整個軍區。
在這一時刻,別人想不通的時候,程湛依然看的明白了。
蕭遠清和蕭墨蘊。
兩個人,縱然有著深仇大恨,可血脈裏,留著相同的血液,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裏,蕭遠清沒有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他僅僅隻是憑著想象,每日裏對自己子女的不聽話,背叛,等等一係列的忤逆和背叛加以擴大。
以至於,心口裏想的都是,隻要見到小畜生們,勢必會殺無赦。
可!
那隻是人的一種理論上的想象。
那是沒有見到自己孩子。
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
孩子突然就站在自己麵前了,比任何時候都立體。
蕭墨蘊的果決,她對潘塞丹的狠絕,是那種分分鍾便能投入到戰場上的,一秒鍾都不懈怠,都不會讓自己陷入敵人的控製之中,都會冷靜自處,都會絕地求生的做法和反應。
那種優秀程度,蕭遠清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他自己的孩子。
豈有不喜悅的道理?
而且,這個孩子,無論是從脾性還是樣貌,還是作風,還是作戰方針,還是絕地求生。
任何一種。
都和她的老子有著驚人的相似。
這種喜悅。
外人,不是父子女關係的人。
自然是無法體會到。
老子有多麼的優秀,整個加國乃至整個帝國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此時,老子的優秀,正在被女兒一一複製著,而且更完美,更年輕。
身為父親,豈有不喜悅的道理?
程湛因為愛蕭墨蘊至深,以至於,特別能夠理解這對父女。
尤其是,蕭遠清此時的心境。
他是軍梟不錯,但,他本業就非同常人,但凡有他這個地位的大軍梟,竟然是下達了這樣的死命令,一般都難以拉下臉皮來更改。
而蕭遠清不是。
它不是常人,他對那些落入俗套的事情本就是嗤之以鼻,他本就是傲視一切,本就是個任何人的流言蜚語都難以傷害到他的人。
他自然是不會遵循自己曾經說過啥。
這一時刻。
欣喜就是欣喜。
隻不過,他表現欣喜的方法也和常人不同罷了。
常人表現信息,都是喜不自勝。
比如潘塞丹這樣的草包。
而蕭遠清表現欣喜的姿態,就是和女兒吧台對吧台的吵架,怒吼,摔酒瓶子。
更甚至是,彼此朝著對方的要害怒砸。
因為,老子知道自己孩子的實力。
而孩子,更是知道自己老子有幾斤幾兩。
程湛這樣想著,心下,麵上竟然閃爍著一種無比欣賞的表情。
這表情,又看在了潘塞丹的眼睛裏。
這一刻,潘塞丹突然明白,她真是傻逼,以為借助了某些人的力量,就可以為使自己狐假虎威。
以為自己有了加國公主的身份,就可以招來金鳳凰一般的程湛,其不知,在程湛的眼裏,加國公主算個屁。
而蕭墨蘊。
在這一時刻,她所表現出來的無畏,對她的不屑程度,以及對她的狙殺。
都充分的說明了,其實,一直以來,在蕭墨蘊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把她潘塞丹當回事,更是不把她對她的各種挑釁和謾罵放在心裏。
試問,一百次的謾罵,敵得過她一次就把你的耳朵給消掉了這樣狠毒嗎?
想到自己的耳朵,潘塞丹的心裏就嚇的直抽抽,也由此,她突然明白了蕭遠清說的那句話:“如果你真能把蕭墨蘊給製服,那麼我一定認你做我的女兒。”
那時候,潘塞丹還以為蕭遠清是承諾給她什麼,這時後想想,蕭遠清那是說的一句極為輕視她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的話語。
蕭遠清心裏清楚的很,潘塞丹,是不可能製服蕭墨蘊的!
哈哈!
多麼可笑。
潘塞丹悲戚的流下了眼淚,自己的眼淚又混合了自己的血,融為一體,黏黏膩膩,十分狼狽。
這樣的狼狽,讓潘塞丹竟然生出一絲絲夠膽,當她聽到蕭遠清反問蕭墨蘊:“你男朋友”的時候,潘塞丹突然瘋了一般捂著耳朵衝了過來。
“蕭墨蘊!我跟你拚了!我堂堂加國公主,竟然會敗在你的手裏,蕭伯伯已經說過了,今天我要製服你,我就是他女兒,我一定要取代你的位置,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邪不壓正!”一邊跑著一邊朝著蕭墨蘊狂吼。
而她手上拿著的,則是蕭墨蘊消掉她耳朵的那枚匕首。
看著潘塞丹的樣子。
蕭墨蘊突然冷笑。
心中禁不住搖頭:“真是傻逼的沒誰了!”
手中正準備扔親爹的一瓶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超潘塞丹扔過去。
其實是她是虛晃!
蕭墨蘊不殺女人!
當然了,趙茜那樣的殺人狂魔除外。
而潘塞丹,她隻是虛榮心強,她隻是嫉妒她蕭墨蘊二十年來都壓在她的頭上,但她終究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
剛才消掉她一隻耳朵,實在是因為潘塞丹的那句話太傷她的心,她才一怒之下下了狠心。
掉了一隻耳朵,已經是極大的懲罰了。
蕭墨蘊不願意在傷及無辜。
卻沒想到,她自己是虛晃酒瓶子,但,潘塞丹卻躲開了。
如果潘塞丹能夠有蕭墨蘊和父親蕭遠清這樣的膽量,對於對麵的飛來之物能夠正確的處置的話,那麼潘塞丹肯定會安然無恙。
但,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的潘塞丹,實在是隻會瞎比比,瞎豪豪,來真格的話,她連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
看到蕭墨蘊手裏家夥事兒朝她扔過來,她的第一反應是逃跑。
已經朝蕭墨蘊衝過來,都衝了一半了,她竟然轉身要逃跑。
她轉身的速度很快,快到自己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在加上她穿的是高跟鞋,腳下一崴,小腿的腿骨登時‘咯吧’一聲。
碎裂了。
“我的腿!嗷嗚嗚嗚。”潘塞丹的一條腿,斷了。
疼得她跪在地上,嗷嗷嗷的嚎叫。
起不來,那跪地的姿勢,很像是在跟蕭墨蘊磕頭賠罪是的。
在場人看的唏噓。
卻沒有人同情他。
酒吧間內一共就三撥人,一撥是劇組的人,他們人人都心係蕭墨蘊,都恨不得潘塞丹立馬死掉,自然是不會同情她。
而另一撥人,都是蕭遠清的部下。
他們自小是看著蕭墨蘊長大的,他們個個都不忍心對蕭墨蘊下手,他們的內心深處自然是希望蕭墨蘊能把潘塞丹製服。
你潘塞丹是個什麼東西!
而最後一撥人,便是潘塞丹的父親潘塞拉以及李承澤帶來的國軍精英。
原本潘塞拉和蕭遠清的部下商量好的,要代替他們處置蕭墨蘊,而此時,潘塞拉呢?
他不該也在現場嗎?
但,他不在。
他悄然的離開了。
此時此刻,他正在蕭遠清進來之前待過的地方待著,手中拿著高倍鏡,看著自己的女兒生生斷腿。
潘塞拉的心情猶如滴血。
“國君!下手吧!這個時候在不下手,等到什麼時候?”
“不,我的女兒還在裏麵,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下手的話,女兒逃不了幹洗。”潘塞拉看著少了一隻耳朵,如今又斷了一條腿的女兒,心如刀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