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老爸!”潘塞丹的臉上有一種勝利在握的喜不自勝,坐上程湛的車,一路奔向酒吧大道。
路上,她還在想,蕭墨蘊真是窮途陌路了,或許一開始程湛就不愛她,要不然一個帝國的少將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會如此玩兒命似的拍戲呢?
而那一端,已經吃過午飯的劇組人員也已經整體到位,已經做好了拍的準備。
這場戲是淩泉月的父親逃亡到加國,然後在這裏偶遇了這家酒吧的老板娘,老板娘因為自己的丈夫曾經是特種兵,因為家庭困難的原因,於是在阿尼國做雇傭兵,靠參與戰爭而專區高額軍費。
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在了戰場上,而男人死之前,將所有的財產都歸屬於妻子名下,並囑咐妻子,再找一個好男人過日子,千萬不要再找軍人了。
這樣的情深,身為未亡人的妻子豈能不知?丈夫死了之後,她用丈夫的名字命名開了一家酒吧,與別的就把有所不同的是,這間酒吧的裝修特色以及內在的質感,都給人一種軍人的氣息,走進這間酒吧,你一邊品酒的同時,還能有一種感覺,仿佛走進了軍營一般。
而且,這裏還賣軍需品。
當淩泉月的父親逃亡到這裏的時候,一下子便被這裏的風格給吸引了,而酒吧老板娘也因為對自己死去的老公過於思念,於是乎將這種情轉移到了同樣軍人出身的淩泉月父親身上。
兩人有了極為曖昧惺惺相惜,患難與共的情感。
就在這個時候,淩泉月前來抓捕自己的父親了。
很自然,父親一開始是躲。
酒吧老板娘就是最好的幫手。
然而,淩泉月的鍥而不舍,對自己信仰的執著,以及對父親的愛的這種衝突,這種撕心裂肺的決裂情景,深深的打動了酒吧老板娘。
一邊是她百般可憐的女孩。
一邊是她愛的男人。
老板娘也陷入了兩年的境地。
而淩泉月,一邊是她的部隊,一邊是自己的至親至愛,自己的父親。淩泉月更是兩難境地。
淩泉月的父親也同樣,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邊是自己惺惺相惜的女人,一邊是深牢大獄,一邊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了此殘生。
三個人的糾結。
三個人的心境。
淩泉月是蕭墨蘊所演。
就把老板娘是範語琳演。
而淩泉月的父親,便是餘啟明導演親自上陣。
兩個戲骨,對陣一個小萌新。
然而,蕭墨蘊身上那股子軍人的剛正,以及那種剛剛經曆過的那種決裂撕裂的心情,恰恰用在了此時。
演繹的極為到位。
堪稱經典。
酒吧的對麵,一件豪華大廈內,蕭遠清一邊高倍鏡下看著女兒,一邊耳朵裏聽著他們的演繹對話。
有多久了?
三年,還是兩年?他最後一次見到臭丫頭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蕭遠清的腦海裏有點恍惚。
隻看到,這一時刻的女兒,身上有著絕對的軍人氣息。而不是模仿的那種,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蕭遠清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隻是,才二十二歲的孩子,為什麼臉上有著如此之明顯的愁容,以及那抹也抹不去的哀傷?
是因為父親對她的追殺?
蕭遠清冷哼一聲!
他蕭家的孩子,不該如此膽小!
“上將軍,您看到了小公主了?”身後有部下問道。
“看到了!還真的挺是那麼回事兒!”蕭遠清漫不經心的說道:“哼!以為這樣演繹的像極了軍人,像極了我,我就可以收回對她的擊殺?真是癡心妄想!小東西!跟老子比,她實在是太嫩了!”
“……”身後的將領。
“走!包抄過去,我看小東西還演的那麼醉心!”蕭遠清一聲令下,拿下高倍鏡,便發號施令去包圍酒吧間。
身後,遲遲沒人動。
“出發!”又一聲震懾的呼聲。
“是!”將領們不得不從。
跟在最後的一個將領退後了幾步,匆匆忙忙的跟國君潘塞拉說道:“國君,到了現場,要是真到了那一步的時候,還真的麻煩您靠前一點,我們這些人,說白了都是看著公主長大的,著實……”
“我懂。”潘塞拉十分善解人意。
一幹人,個個都是帶著先進武器,又身手矯健的特種兵之中的特種兵,就這麼悄無聲息又明目張膽的將整個酒吧間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站在酒吧間門口的潘塞丹看著程湛,再看看那呼嘯而來的蕭軍,國軍們,她不無得意的對程湛說:“這下,蕭墨蘊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砰!”潘塞丹用腳踹開酒吧間的門,然後趾高氣揚的猶如不可一世的女王,她高高在上的看著剛剛一場鏡頭演繹完畢,準備手中的在場所有人。
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蕭墨蘊身上。
“蕭墨蘊!”潘塞丹狂肆冷笑的說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明知道自己身在水深火熱之中,卻仍然這麼賣力的演戲了。”
“為什麼?”蕭墨蘊好整以暇的問道。
“因為你沒有退路!因為你好程湛的男女朋友關係本身就是假的!”潘塞丹一副自己是名偵探的樣子說道。
“嗯?”蕭墨蘊笑了一下:“何以見得?”
“你和程少將的關係如果是真的話,程少將堂堂一個大國的少將,怎麼可能會讓你演戲而不是像我這樣隻是玩票呢?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且,我確定肯定的斷定,你!一個在帝國被那麼多人睡遍了的破貨女人,程少將怎麼可能看上你呢?蕭墨蘊,你以後改名叫蕭婊子得了!”
“看來,你今天是做足了準備了,勢必是要把我置於死地的嘍?”蕭墨蘊對潘塞丹的罵,絲毫不動氣。
而是十分平心靜氣的問道。
“你說呢,我早就告訴你了,可你是自己蠢,你不逃跑,你非要在這裏跟我死磕,還裝模作樣的在這裏演戲,當真以為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會保護你一生一世?對不起!蕭婊子!你的父親現在不是你的父親,而是我的父親!而你,是他的階下囚,今天馬上他就會過來親自擊殺你,而在擊殺你之前,他是要眼睜睜看著我怎麼虐你,這樣我高興,我蕭伯伯也高興!”
“是嗎!”蕭墨蘊咬牙問道。
盡管她知道,今天在這裏,程湛也為她部下了重重防禦,盡管她知道,一切的一起都是為了能夠見到父親一麵。
可聽著這樣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的這樣的話,依然是傷到了蕭墨蘊。
“當然是真的!我蕭伯伯,不,我幹爹來了。”潘塞丹向後一扭臉,便看到了健步如風,走路猶如勁剛一般的老者,被身後十幾個人簇擁著,款款向她走來。
與此同時,蕭墨蘊也看到了父親。
父親依然是父親,依然是那麼清瘦,那麼精神,那麼犀利,那麼亦正亦邪,那麼的深不可測。
可,父親又不是父親。
蕭墨蘊忽而覺得對他陌生了。
眼前,模糊了一片。
“爸爸。”隻在嘴裏嚅喃道。
蕭遠清卻聽不見,因為距離隔的太遠。
“蕭伯伯,你來了!”潘塞丹喜出望外的道,她一邊問,一邊挑戰的看著蕭墨蘊,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道:“不是你父親嗎?他卻不站在你那一邊,而是站在我這一邊,看著我,虐你!直到把你淩虐致死。”
試問,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為虐心和虐身的事麼?
在這一刻,潘塞丹忽而有一種終於報了二十年的被人當做影子,被人踩在腳下的的仇恨。
“嗯。我來了。”蕭遠清終於開口說話了。
這是程湛第一次,近距離的聽嶽父大人說話。
他的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音質裏絲毫沒有蒼老的感覺,唯獨,老者的兩鬢是斑白的,但,這絲毫沒有給他添加老氣橫秋的感覺。
反而,讓蕭遠清越發多了一種曆經滄桑的沉澱感。
程湛看著蕭遠清,蕭遠清沒有注意到他。
他隻看著不遠處,和他正對視的小東西。
小東西眼裏有淚花。
是不甘心嗎?
蕭遠清最討厭自己的孩子流眼淚。
“老東西!你是不是心髒壞了,你裝了狼心狗肺!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還要看著別人來踐踏你女兒。”這個時候顧馨竹一把把蕭墨蘊拉到了自己身後:“蘊蘊別拍,小姨今天跟老雜毛拚了!”
“馨竹!到我這邊來!”老者低沉的命令!
“不去!老雜毛!”
“我說過,一生一世不傷害你!你到現在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沒成個家,我的部下,五十歲以下的,沒有婚配或者喪偶離異的,你盡管挑,挑中哪一個,我讓他娶你,你們以後好好過安生日子去。現在,到我這邊來。”蕭遠清明明不是命令的語氣。
但,聽在在場人的耳中,卻能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
“老東西你怎麼不去死!你現在就去死,我絕不掉一滴眼淚!”其實顧馨竹這個時候,已經哭了。
一邊感激老東西對她的那份如兄如父的愛,一邊卻恨死了他對蕭墨蘊的追殺。
“蕭伯伯,別跟她廢話了,等會我把蕭墨蘊的一嘴呀打落打的她滿地哭嚎的時候,顧馨竹自然會到你這邊來。”潘塞丹得意的對蕭遠清說道。
蕭遠清不看潘塞丹,而是看著蕭墨蘊:“小東西,你是自己來我這裏受死呢,還是讓潘塞丹代勞把你擒住呢?反正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了。”
“蕭伯伯。”潘塞丹撒嬌的說道:“說好的而我先虐一虐蕭墨蘊的。”
她竟然撒嬌!
這樣的潘塞丹,看在蕭墨蘊的眼中,嫉妒的簡直發狂!
這一時刻,她的胸腔裏突然迸發了一種絕對的反抗和反擊。
一瞬息間,蕭墨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腳踢飛腳下的一枚短匕首,匕首便直戳潘塞丹的耳朵而去,一秒鍾,潘塞丹的左耳便離開了她的頭上,而掛在了匕首上,隨著匕首應聲落地。
而潘塞丹隻覺得一絲絲涼意。
“想殺我是嗎!”蕭墨蘊看著父親:“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