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知道加國國君會是如何布局,但,李承澤傳遞給她的消息確實讓她知道了,今天下午,這個酒吧間裏,將會有一場一石三鳥的好戲碼。
比他們劇組拍出來的戲份,要精彩多了。
哈哈!
潘塞丹受到虞媚媚發送來的消息的時候,她正在程湛的麵前努力的做淑女狀,一看到虞媚媚發送過來的消息。
潘塞丹突然吃吃狂笑。
一邊笑,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好戲!自然是好戲,一會兒重頭戲還在後麵呢。”
她這樣不顧及場合的狂言亂語,讓在場的服務員都對她極為輕視。
程湛則不為所動。
潘塞丹卻越發狂肆的對程湛說道:“程少將,你們他們劇組是真傻,還是太傻?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那麼認真的布景,嘻嘻嘻,還真以為能排出驚天動地的好作品呢?話說這些劇組的人員也是傻的可以,他們也不看看,就連少將你都知道要跟加國國君合作,而他們竟然還報著蕭墨蘊那個大腿不放!不過,我倒是知道一點,劇組這是為了什麼。嘻嘻。”
“為什麼?”程湛好奇的問道。
“先不告訴你,到了地方,讓你看好戲。”潘塞丹賣個關子。
“好呀。”程湛不動聲色的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也響了。
身在加國,很少有人打他手機,和自己的那些部下都有特殊聯係工具,用不著手機,會是誰?
他打開一看,原來是帝國打來的國際蠻有,臉上頓時沉了一下。
身在帝國的家人,以及碧雲,傅遠他們這些人都是知道的,他和蘊蘊兩人此次來加國,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處在危險之處,以至於,所有人都墨守成規,不在這個關鍵的幾天打擾他們倆。
因為萬一,打電話的時候,兩人正在躲藏或者逃命呢?
這個時候接電話豈不是要了命?
所以,帝國的朋友和親人,縱然很想他們,很擔心他們,很想和他們通一通電話互通有無,卻也都忍住了。
除非
“冷婉。”程湛極為不悅的語氣接通了冷婉的電話:“你怎麼在這個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阿湛,你此去加國也有三天了,我主要是擔心你呀,怎麼樣,蘊蘊拍戲拍的還算順利吧?”電話那一端冷婉的語氣尋淡如常。
頓了頓她才又說道:“阿湛,你在加國不同於帝國這邊身邊總有人保護你跟隨你,加國不同,你要處處小心。”
“很關心我?”程湛冷不丁的問道。
“當然!退一萬步說,我們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上次跟我說你最頹廢的時候,學會了抽煙喝酒,是碧雲陪著你走過那端難熬的日子,我知道你那端難熬的日子就是我離開你的時候,所以阿湛,我沒什麼好彌補你的,我在心裏默默關心你一下總可以吧?希望你不拒絕我的關心。”
電話裏,冷婉的這番話說的極為誠懇,極為卑微,好似也無所圖一般,但程湛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一笑。
仿佛更加驗證了某些事實一般。
然後問道:“冷婉,你打給我的這通電話,很及時你知道嗎?”
“阿湛,你什麼意思?”冷婉不明的問道。
程湛不答反問:“冷婉,你是不是在帝國那邊,聽到加國這邊的一些風聲了,所以趕在這個時間節點給我打電話呢?”
“風聲?”冷婉一頓,然後茫然的問道:“什麼風聲?阿湛你不是真的有危險?阿湛你快點告訴我啊!”
程湛將電話切斷。
不願在跟冷婉廢話。
有些事情,自己的猜測有了事實憑據就行。
“誰打來的電話?”潘塞丹問道。
“帝國的一個熟人。”程湛回答。
“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程湛如實回答,壓根絲毫都不考慮潘塞丹的感受。
潘塞丹臉上有了一絲尷尬。
“吃飽了麼?”男人冷不丁的問道。
“嗯,飽了。”其實意猶未盡呢,和這樣養眼有氣勢的男人在一起吃飯,哪怕要承受著這裏服務員的冷言冷語,潘塞丹依然享受其中。
可程湛既然這樣問了,她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可以離開了嗎?”男人抬起腕表看了一下,主要是擔心蕭墨蘊那邊,萬一蕭遠清和潘塞拉去的早了呢?
縱然他的安排是萬無一失,可他依然不放心。
“稍等一下,我給我爸爸打個電話,看看我爸爸他們出發了沒有,我們要正正好好敢在我們爸爸和蕭伯伯他們出發之前敢在那裏,這樣他們才能看到精彩的戲碼嘛!”潘塞丹笑嘻嘻的對程湛說道。
“也好。”
潘塞丹立即掏出手機打給了父親。
那一端,潘塞拉正在焦灼之中。
本來已經和蕭遠清溝通好了的,就等著出發了,卻是臨近出發前,蕭遠清這裏發生了意外。
他的近身部下。
竟然齊齊站在蕭遠清的麵前阻止蕭遠清的這次行動。
甚至於,有的人直接下跪抱住了蕭遠清的腿。
“上將軍!末將求求您了,這件事您千萬不能做啊!請您看在末將跟著您戎馬三十年的份上,您就饒了小公主吧!她可是您最小的孩子啊!上將軍!”
“上將軍,末將懇求您放了小公主一條人命,也算是給她的母親一點安慰,如果她的母親尚在人間,她要是知道了她唯一的親生女兒竟然慘遭自己父親的擊殺,你讓她的母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上將軍!”
“我就是要拿她,祭奠她的母親!”蕭遠清並不看他的那些部下們,而是堅決又冷凜的說到。
“上將軍!請您給小公主留一條活路,您要真的想泄憤,您殺了末將吧。末將跟著您戎馬一生,死在您的手裏,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請上將軍殺了末將吧以泄心頭之憤吧!”
“請上將軍賜死末將!留小公主一命!”
一時間,蕭遠清的病房內,有二十幾個跟隨了他戎馬一生的他的將領,全都對蕭遠清屈身下跪。
那場景,讓站在一旁看著的加國國君都為之一振,在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今天的行動還能成功嗎?
卻聽到蕭遠清說道:“你們!你們這等於是集體造反嗎?”
“末將不敢!”異口同聲的回答。
“不敢?”
蕭遠清冷凜的笑道:“怕是你們早就造反了吧?我一直都十分奇怪,我的那十七個小孽種們,雖然個個都不是善茬,卻也難逃我的手掌心,可,自從我對他們十七個人下了追殺令之後,竟然無一人落入我的手中,個個逃的無影無蹤,知道前不久我才明白,原來是你們這些吃著我俸祿,卻不為所用的造反派幹出來的好事!”
“既然上將軍您這麼說我們早飯,那我們就造反吧!隻要小公主能安然無事!”
“太放肆了你們!”蕭遠清抬起一腳,將最近的一個將領踢翻在地。
“我殺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家事,與你們何幹!”蕭遠清幾近惱羞成怒的說道。
“上將軍!”被踢翻的將領又不畏懼的爬了過來,重又抱住蕭遠清的腿哭道:“上將軍,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殺光了您的孩子,您一時之間是痛快了,是有一種解了心頭隻恨的感覺,可殺光了他們,您接下來的歲月該怎麼辦?您難道不希望您的老年有兒女們陪伴膝下嗎?上將軍!”
“不需要!”蕭遠清說的斬釘截鐵。
“我蕭某人一生之中孤單慣了,孤勇慣了,我注定了此生要孤獨終老!”這一席話,他說的十分狠厲。
狠厲中,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傲骨。
在場人誰都能聽得出,他的這份傲骨裏,飽含了多少的冤屈和不肯屈服。
一個有著安邦定國軍事才能的人,也曾新信任朋友和兄弟,卻被兄弟追殺的失去了那篇土地,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既然兄弟不可信,最愛的人也撕心裂肺的失去了,那片自己用血汗拚殺而得的土地也將自己永久的驅趕出境。
那他蕭遠清此生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這一刻,他的將領們從他的這番話裏,仿佛能聽得出他的孤勇和孤悲哀。
以及所有一切不宣敗的傲骨擔當。
將領們即便是在心疼小公主,卻也隻能到此為止,說一千道一萬。
他們心疼小公主,還不是都是因為心疼上將軍?
如果上將軍真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子女趕盡殺絕的話,那麼將來,將軍真的垂垂老矣的話,他們這些將領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孤單老去。
總是要生死相隨。
“上將軍!末將們不會讓您一人孤單終老!”抱腿的將軍突然起身,站在他的麵前對他醒了一個軍禮之後,鄭重的說道。
接下來,自然是異口同聲。
“不在阻攔我了?”蕭遠清問道。
“一切聽從上將軍的命令!”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大家都知道,勸是勸不住了。
隻有點到為止。
然後心中祈禱小公主命大。
“那就出發!”蕭遠清一聲令下。
“末將遵命!”異口同聲的高呼,幾乎將潘塞拉的耳膜子震碎。
但,他也高興的喜出望外。
臨出發前,潘塞拉悄悄的跟隨從一個將領說道:“楊少將,我知道你心疼小公主,我也心疼,可,這幾天裏對蕭老將軍的陪床致使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相信,剛才你們也參悟透了。對嗎?”
楊少將看著潘塞拉:“的確,以前不理解上將軍的苦,現在終於體會了他的那份苦,以及孤傲。”
“所以,等到了酒吧現場,包圍了小公主之後,你們這些看著小公主長大的元老們就先避一避,省的心傷,那最為絕情的時刻該做的事情,就讓我這個外人來做一次壞人吧!”潘塞拉說的誠懇極了。
“多謝國君!”楊將軍感謝的看著潘塞拉。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出發,相似在給酒吧大道哪裏不了一道天羅地網一般。
潘塞丹打給父親電話詢問情況的時候,潘塞拉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心中的喜悅,按捺了好久之後,他才跟女兒說:“一切照常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