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墨蘊愣了。
“你老公的父親也是你父親,親自授以你為上尉軍銜!”程湛重複道。
“我……我個新兵蛋子,我不是在做夢吧?”蕭墨蘊笑道。
“這麼說,你同意入伍?”
“那個……”蕭墨蘊這才發覺她被自家男人給領套裏了:“對,你們還沒有問我同意不同意呢!”
“程老將軍沒有授以你不同意的權利!”
“……”蕭墨蘊。
其實心裏是美滋滋的。
真的很美。
雖然她從小在軍中泡大,可父親蕭遠清沒有讓她從軍的打算,以前她也不覺得從軍有什麼好,可自從來到雲江便不一樣了。
她失去了父親的保護,處處都是靠自己掙紮自己努力,而且在這過程中,她越來越覺得父親的冤屈有多大。
作為一名軍人的後代,作為父親的親生女兒,縱然父親是在追殺她,可她越來越不怨恨父親了,她希望為父親伸冤,希望能讓父親回歸到正常視野之中,然後解開父親為何這麼多年暴躁易怒到連親生女兒都追殺的原因。
而做這些,都需要她有一個合理並榮耀的身份。
軍人,又是上尉。
顯然正好符合這些。
若是父親看到她憑著自己努力立下奇功而後獲得這樣的榮耀,父親會不會對她刮目相看?
蕭墨蘊很期待。
“謝程老將軍!”病床上的蕭墨蘊,給自己的老公公行了個軍禮。
病房裏的人都笑了。
“韓啟山呢?”蕭墨蘊突然問道。
“這個時候你隻安心養病。”程湛這樣回答她。
“可,我想親自審他!”
“當然!沒有人能替代的了你,給你授以上尉軍銜就是還有另一個方便,你可以以軍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審問韓啟山。”程湛的眼眸裏滿滿都是肯定。
蕭墨蘊滿意的笑了。
又過了兩天。
她的身體漸漸恢複,醫生已經準許她一口氣喝下半碗水,而且,也可以每頓吃一碗稀粥了,臉上也漸漸的出現了紅潤之色,嘴唇不似那般幹裂。
程湛依然日夜陪護著她,隻是不像前三天那樣日夜不合眼,白天病房裏人多的時候,他也可以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夜裏,他和她相擁在病房內,縱然很擠,又什麼都做不了,可,心很溫暖。
第六天的時候,她已經能下床走路了,縱然是雙腿發軟,膝蓋打飄,可她依然堅持要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程湛扶著她,走的很緩慢。
每每遇到軍區裏護士或者別的科室裏的醫生的時候,他們都會駐足並十分親近的和蕭墨蘊打招呼。
“少夫人,您真的很令人佩服,這麼艱難的任務,您一個非專業出身,都能不顧惜自身的生命而隻身犯險,並且和敵人鬥智鬥勇,最終堅強的活了下來,真了不起。”
蕭墨蘊聽到最多的便是這樣誇讚她的話。
她的心裏也無限感慨。
別人隻是對她誇讚,可,誰又能真正體會她付出了多少?她的心在那場那景下,該是多麼的焦灼?
沒有人知道。
隻有她自己以及程湛知道,交換人質之前的一個星期,她經曆了怎麼魔鬼與地獄般的高強化訓練,以及對碧雲的擔心,對柳柳的擔心,對自己生命生死存亡未知的煎熬。
但若少付出那麼一點點,她都不會在事情成功之後突然大病一場。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過後,再加上這樣大病一場,也致使她真正的脫胎換骨一次。
最為明顯的便是她的眼神裏已經退卻了原先的不羈與隨心所欲,取而代之的是堅韌和幽冷。
就在程湛扶著她在醫院的草坪上慢慢悠悠散步的時候,她看到了母親顧馨茹和冷禦軍兩人拎著飯盒一同前來看她。
以往,她對冷禦軍都是躲閃和不接受,當然,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她也不至於仇恨她。
而今,再看到冷禦軍,她的眼神裏依然沒有仇恨,但,卻多了一種犀利的直麵和剖析。
這種眼神,讓冷禦軍躲閃不及,避無可避。
冷禦軍暗自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