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米羊朵沒事。
他做爸爸了,他做爸爸了!
那一刻果敢堅毅的男人幾乎喜極而泣。
來不及看一眼護士懷中的寶寶,他第一時間衝向了正被病床推出來的米羊朵。
她的臉上還帶著產後的虛弱,汗水浸濕了頭發,糊在臉上一片。臉色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下唇上還有牙齒咬出來的痕跡。
一個人在手術室裏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她一定很怕吧。
大手握住細弱到幾乎一碰就會斷的小手,蘇昀陽緊緊跟在她身邊。
親自將米羊朵抱上床,換好衣服,蓋上被子,然後坐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像是要把她深深刻進腦海裏一樣。
從來沒有如此的害怕失去。
守在床邊,根本沒有丁點機會表現的莫小乙和錢多多,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莫小乙掏出手機,對著病床上的人拍了幾張照片,接著攝像頭一轉,轉向了旁邊整個人都呆住了的男人。
蘇子沫一個人坐在病床上,雙腳離地,一前一後的晃蕩著。
她搞了好久才搞到那麼一丟丟好東西,價比千金,藥效還真是沒的說,從東方洛的病房出來,她就發現米羊朵不對勁了。
現在幾個小時過去,想必那個女人聯通她的孩子,已經一起去見閻王了吧。
她不能生,就誰也別想生。
米羊朵,憑什麼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都是你的,憑什麼別人就都要做綠葉成為你的陪襯。
二十多年啊,我努力樣樣做到最好,成為別人眼裏的完人,就是等著有一天那個男人執上我的手想我求婚,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光環閃耀的女人。
都是你,要是沒有你的出現,那個王者一般令人仰望的男人早就是我的了。
這一切都是報應,是你罪有應得!
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女人早已沒有了善惡道德的劃分。此刻的蘇子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放在床頭的手機閃了兩下,嗡嗡的震動聲音讓心情大好的女人眉眼不屑的瞟了一眼。
宋強,自己那個貪得無厭的舅舅。
想到這個男人,就忍不住心裏的憎惡。
這一次即便米羊朵撿回一條命,沒有了孩子的她萬念俱灰,也會生不如死。到時候自己就是蘇家的總裁夫人,怎麼還會把這個無能的舅舅放在眼裏,她再也不怕他的威脅壓迫了。
想到這蘇子沫收回視線,仿佛根本沒聽到電話響聲一樣。
嗡嗡……嗡嗡……
震動的聲音卻催魂一樣,一刻也不間斷的想著。
蘇子沫的耐性被磨沒,抓起手機重重按下了關機鍵。
“怎麼,都不聽聽你舅舅要跟你說什麼嗎?”
清冷寡淡的聲音響起,男人筆挺的身姿站在門口。
長身玉立,黑衣黑褲,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陰鷙的氛圍中。
蘇子沫好似還看到男人臉上的憎惡似的,小燕子一般飛奔到蘇昀陽麵前,雙臂就要如往常一樣環上蘇昀陽的脖子。
這一次,蘇昀陽絲毫不加掩飾的躲開了。
“昀陽哥哥!”
蘇子沫的表情很受傷,但又似乎在極力掩飾這種受傷,臉上擺出一副牽強的笑容。
“真該讓你舅舅親口告訴你,你們的計劃是如何失敗的。”
蘇子沫臉色就是一白,半天才愣愣抬頭:“昀陽哥哥,你在說什麼?”
“你還想裝蒜到什麼時候?”
男人的語氣已經陰冷到極致,每吐出一個字,都仿佛能在上麵刮下一層冰渣來。
“是不是羊朵姐對你說了什麼?”她斂目,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偽裝的何其無辜。
隻有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那雙無時無刻不裝著清純的眼中,此刻正焚燒著恨意與憤怒。
米羊朵,你個婊.子!
死到臨頭還不忘栽贓我!
“她現在還在病床上昏迷著,你想讓她說什麼,還是你害怕她說什麼?嗯?”男人的氣魄一點點壓下來,居高臨下的怒瞪著她。
蘇子沫肩頭就是一抖,不安的望向怒火滔天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灼傷。
心裏卻是一喜,昏迷嗎,怎麼不直接去死!
“羊朵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小寶寶有沒有事!”
驚慌失措的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心,就好像她跟米羊朵根本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是剛剛分手不見的好姐妹。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說,胎兒早產孕婦產後大出血,一切都如你所料的那樣。你,蘇子沫,很快就要成為蘇家的少奶奶了,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蘇子沫心裏怯怯一喜。
“你做夢去吧!”
一聲暴怒,將沉浸在自己yy裏的女人嚇得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