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你且將玉符拿去查驗,我二人於此等候,下山之時再與你閑敘。”走到山門前的玉石平台上,玉恪吩咐典韋自行離去。“弟子遵命。”等典韋離去片刻之後,那山門匾額之上雲嵐二字驟然放出一道金芒將玉恪連同玉落籠罩在內。眨眼間光芒便已消散,玉恪二人也已不見了蹤影。顯然這雲嵐山門竟然是一道傳送法陣,這玄元界九州萬千宗門世家之中擁有或者知曉傳送法們的決計不超出百數,管中窺豹崇慶宮於此界之中實力可見一斑。
此時的玉恪卻是立在一處山腳之下,揉著脹痛的腦袋,頗有些自嘲,“這傳送之法當真神奇,竟然還自帶攻擊效果。”回身望去,那山門還是山門,隻是兩扇朱玉大門卻是轟然打開,露出了這雲嵐山的一抹真顏。尚未從傳送的眩暈感中回複的玉恪隻覺得此刻嘴裏是充滿了苦澀。雪白玉石砌成的台階直通雲端,仿佛望不見盡頭。
“恪兒這孩子自小便在崇慶宮,有我看著長大,雖然明年就是成人禮,但也還隻是個孩子,若就這麼送他下山,丹靈當真有些擔心。”珠圓玉潤,娓娓動聽的話語此時卻帶著淡淡的傷感與擔憂,身著一身雪白道衣,飄飄欲仙,如九天仙女臨凡,乃是崇慶宮唯一的女性閣主丹靈,也是她親手將玉恪師兄妹二人撫養長大,對二人來說是亦師亦母,所以也是對送玉恪下山是頗為的不滿。
此時各位閣主已是出了大殿,依舊是以負手而立的年輕道人為首,散落在大殿前的廣場之後,倚欄觀望著正叫苦不迭的玉恪。
“眾所周知,玉恪修行天賦可謂是萬中無一,入門十年就已經步如天位,這些年我崇慶宮雖然是略有起色,但將如此出色的弟子放出宗門,簡直是在自毀前程!”苦於時常被玉恪掃落麵子的昭禮出人意料的再一次出言附和。
“卜筮、羽铩,你二人為何不曾出言?”此時,始終保持沉默的青年道人終於開口,一眾閣主不由看向始終未曾開口的二人,這二人皆是一身黑色道袍,腰間玉帶纏繞,豐神如玉,身姿挺拔,顯得頗為精明幹練,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兩人仿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竟是一對胎生兄弟,隻是其中一人卻將左手放於身前觀看,竟連年青道人問話也不曾放下。
“羽铩隻懂打打殺殺,不敢妄言。”一黑衣的羽铩踏前一步,拱手拜道。
“哦,羽铩你還是如此謹慎,竟然半分都不願多言嗎?卜筮你呢?”說完不待羽铩回答,年青道人轉而又問向了卜筮。
卜筮卻是不曾言語,隻是看著自己的左手,那左手手心卻是有一點朱砂紅痣。佚書卻是有點著急,“卜筮小子,甭擺譜了,你他娘的倒是說啊,怎麼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剛才大殿裏還以一幅慈愛老者麵孔示人的佚書竟然當著眾人的麵爆了粗口,而觀其他一眾人等的態度分明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過了半晌,放下左手的卜筮方才衝著年親道人拱了拱手,“至於其他卜筮暫時還不知,隻知此子心不在崇慶宮,當初卜筮本認為無論我等付出何等代價也要將此子留在我崇慶宮,若其願意留下就把禦景峰撥給其居住,隻是終身不得踏出禦景峰半步,如其不願......”
“不願又該如何,卜筮,你今天要不給我說個明白,信不信老頭子我立刻將你那鬼閣給拆了。”此時的佚書一反往常的仙風道骨,須發怒張,若不是被身後眼疾手快的昭禮一把拉住,卜筮今天恐怕是少不得一場血光之災。
“昭禮,為何拉住老夫,老夫倒要看看他卜筮要將玉恪如何。”
“冷靜,冷靜,佚老頭,我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這脾氣怎麼比昭禮還暴,還有我說卜筮你也是,身為師長,怎能對自己門人弟子下手,玉恪又沒違反宮門律規。”天器看這一幅要掀桌子的場麵,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立馬打起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