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日思夜想(2 / 2)

“是,奴婢謹遵皇後娘娘吩咐,定盡心盡力侍奉溫貴人。不勞皇後記掛。”羅裳說罷便複行了跪拜大禮退了出去。

“溫貴人好不禮貌,說不來就不來,這算什麼?當她自己是冠梅貴嬪一般紮在皇上心尖上的人麼?”

德妃冷目一橫,頭上釵著的鳳穿牡丹步搖愈發的金光閃閃。

“德妃娘娘是在有所不知,咱們溫貴人的祖上是世祖爺那一代的罪臣,她母親生怕牽連到溫貴人,特將良氏改為了莫氏,這一招瞞天過海的好戲演的多高明啊,當咱們全都是傻子瞧不出來麼?心裏明鏡似得,皇上招納莫氏做了貴人,曾經闔宮家宴上不就說過了麼,莫氏的眉眼間與冠梅貴嬪相似,否則以她的那一副鄉野間粗魯豪放的做派,輪的上做個貴人麼,封個采女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抬舉她了。”

寶采女的話音未落,隻聽門口一聲小太監的宣報傳了進來,靜妃扶著侍女灼華的手氣度自若的走了進來,也未曾對皇後及位分高於她的妃嬪行禮問安,隻是順勢坐在了冠梅貴嬪的一側,德妃杏目一橫,“呦,這是哪一陣風將久在詠月宮中大門不出的靜妃吹了出來,瞧一瞧著派頭,靜妃是絲毫不曾悔過啊,難為太後與皇上的一片心了啊。”

靜妃冷著眉目笑了聲,“難為太後與皇上,又不是難為你的心,輪的上你說什麼風涼話,本宮久居宮中,身心怡然,卻想瞧一瞧這秋日過去了冬季一來,宮中還似繁花盛開那般熱鬧麼,難怪啊,有德妃這一張不討皇上喜歡的嘴在宮中四處嚷嚷,想不熱鬧都難呢。”

“你……!”

德妃剛要發作,被坐在斜方對麵的寶采女比了一個手勢且住下了。

“靜妃娘娘話說的真是不錯,可娘娘忘了,您已經是居於貴嬪之下的位分,對德妃娘娘語出不敬已經能夠是天大的罪過了,娘娘怎的還敢坐在貴嬪娘娘的前頭?您是久未出宮門將咱們做妃嬪的尊卑規矩顛倒記混了吧?經費娘娘應該居於婧嬪娘娘的一側,而非是貴嬪娘娘。”

“寶采女何時與冠梅貴嬪這樣親近了?一口一句貴嬪娘娘的叫著,竟全然忘了那日你譏諷榮良女被冠梅貴嬪訓斥的事了麼?真是人賤口也賤,這樣的屈辱也能忘個一幹二淨,本宮到底還是妃位,坐在哪裏輪的上你一個身份最低賤的采女指手畫腳吆五喝六麼?多管閑事也要看清楚地方!你也配對本宮將尊卑高低麼?”

靜妃說罷又抬眼瞧了瞧皇後,“皇後娘娘覺得臣妾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了麼?”

“妹妹自然沒有錯,單單隻是說你訓誡位分低於你的妃嬪便是應當則分的,隻是妹妹何必這樣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而氣焰囂張的打壓他人呢?到底也是一同是風皇上的姐妹,一句話不和便吵鬧起來既有失體統也難免落人笑柄,以為是本宮這個中宮之主失德呢。”

靜妃一邊繼續擺弄著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子,全然沒有將皇後的話聽進去,嘴上道,“皇後娘娘中宮之位尚穩當呢,以前有臣妾,皇後雖然嘴上不講,心裏卻難免總有如臨大敵之感,畢竟皇貴妃位同副後,隻與皇後差了小半步而已,如今臣妾一時失勢降了妃位,可不眼見著牆倒眾人推了麼,臣妾倒還未醒過神兒來呢,著各宮各院的姐妹們都迫不及待著臣妾做了什麼錯事打入冷宮才是大喜呢,皇後娘娘但說無妨,隻是可千萬別與臣妾在這光明正大的白日裏兜起了圈子,臣妾累得慌。想來皇後娘娘如今是真真兒的清閑了,心裏踏實歡喜了說話也比往常要顯得體恤咱們呢,臣妾感激不盡。”

靜妃剛說完了話,周培英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跪下行了禮,道,“皇後娘娘,各位主子,攬星閣淑嬪娘娘有喜了。”

“什麼?淑嬪又有喜了麼?”

靜妃細眉一橫,氣勢不減往昔,“本宮才靜修了這幾個月, 一個不留神,宮裏竟然發生了如此喜事現在才知,本宮還以為宮中如何風平浪靜呢。”周培英隻管宣讀了聖旨,便行禮告退了。

皇後本已厭煩靜妃許多年,心下琢磨著倘若淑嬪此次再生一子,以兩子之貴自是足以比肩綰熙貴妃的榮貴,即便不及皇貴妃之尊,卻也是子憑母貴可得來日盛恩得首當人選了,且淑嬪一向於自己恭謹守禮,雖然因為誕育了九阿哥而日漸嬌縱,卻也是理所應當,無可厚非,皇後這樣想著也覺是後宮中又添了一件極好得事情,頓時喜笑顏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