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正值嚴冬,卻也不似北方之地處處蕭瑟。
蘇鎮是江南名鎮,位於桃源郡境內,以城內河道星羅棋布,“處處是家。處處河”聞名天下,被上古君王封為“水城”。
千年以來,水城蘇鎮一直洋和繁榮是蝶蝴王朝東部經濟貿易發展的中心。今日我們的故事便源起於此……
“江南就是江南,雖是寒冬卻已春意盎然。不知比草原好上多少倍。”燕雲湖邊一位少女極為亮眼,一身紫紅色的袍子,腰間墜著幾顆明珠,大而圓潤,頭發用一個金色發冠來於頭頂,顯得飄逸華貴。但這一切光彩卻不及她周身的氣質光彩照人。
“少爺。”少年頭也不回眼觀湖上大好風光,淡然開口:“事情辦妥了?”口氣中有些疏狂與跋扈。
“是。”身後屬下畢恭畢敬。
“那,我們去瞧瞧吧。”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甚濃的笑容,闊步朝城東那邊的琇山走去。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的三兒子——龍恬。龍恬於十五歲被派往寧州做一州之長,寧州地處西北,盡是草原、藍天、白天與山羊怎及得上江南風光秀麗。平日裏龍恬除非有急事否則絕不許踏入帝都半步,隻有臨近年關之時才許回去與父皇一起共度春節。這次是他第五次回去過節,今年他二十歲。
騎馬半日終於到了目的地——雪園。龍恬放開手中韁繩,伸手踏在跪在跪在最前的人的背上,輕巧的躍下馬背。朱漆大門裏側身閃出一個嬌小女子來,對龍恬淡淡一笑,恭敬道:“這位就是夏公子吧?”
“正是。”龍恬手執折扇優雅還禮。
那丫頭側過身,對龍恬做了個“請”的手勢:“夏公子,裏麵請。”那丫頭將龍恬帶到一間極寬敞的大廳便離開了。
龍恬四處打量這間大廳,古樸質雅,不失流華。打量間,一杯茶已送至氣麵前。龍恬輕吮一口,果然是極上品的好茶,再瞧裝茶的杯子是上好的官窯花瓷,蓋歎這家果真是富有之極。
不過多時,隻聽身後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有勞夏公子久候。”龍恬回過頭去,身後站了一位俊美青年,看上去已有二十五六歲了。
龍恬急忙起身,對那青年行禮:“蕭老板,幸會。”那青年正是蘇鎮首富——簫隱。
“夏公子此次來到我這偏小院落,不知有何貴幹?”
“蕭老板何必明知故問?”
自是如此,那便也不必多言,隨我來吧。”
龍恬隨簫隱一路走來,不覺猶如隔世,仿佛身在世外桃源一般,雜花生樹,有山有水,更有一座座的粉牆黛瓦的小房子或連在一起,或遠遠分開,清一色朱漆闌幹,水磨石塊,天然雅致之外,更是精致小巧。
又過了一座小橋,再走過去時,隻見遠遠的有一個獨立的小舍臨水而建,是以不去皮的鬆木搭成,別具一格。周圍更無別的房子,忽覺心中一陣輕鬆,便又隨蕭隱走了過去。
走過那小小的木橋,那小水閣木,門敞開,內有紗簾隨風而動,紗簾之後若隱若現露一個人的身影,似真似幻,更兼木橋之下,泉水泠泠,擊石作響,眼前之境,如詩如畫。
突然水閣之中傳出一陣輕柔的琴聲,帶著淡淡的疑慮。龍恬站在門口不知何解,蕭隱暗下碰了他一下,悄聲道:“他性格古怪,從不與陌生人有所交談。他現以琴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你要有分寸些,莫要惹他不高興。我先走了,他不喜歡我留在這兒。”說罷便轉身離去,隻留龍恬獨自一人在那。
想了半日,龍恬自覺應先報姓名才是,便朗聲道:“在下姓夏名曄,在此向琴師問好。”
絲簾一側“錚錚錚”響了三下琴聲,似是簾內人鼓琴作答。龍恬大喜過望,故又朗聲道:“在下想與琴師促膝一談,不知如何?”琴聲忽激亢而上起來,似有些怒意。龍恬心下明了,急忙道歉:“在下知錯,請琴原諒。不可相見,那能否將姓名告知在下?”在言剛畢,琴韻更轉高昂,隱隱有些斥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