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諾回了蘇清淺一個禮貌的行禮。繼而就往蘇清淺身邊的墨無歌走去,他身上披著金亮的盔甲,盔甲蓋住了裏麵本身的白衣,穿出了一種威嚴又脫俗的氣質。這是蘇清淺所討厭的龍一諾,這樣的他,再也不是自己幾年前所認識的他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自己就再也沒有理由對過去癡癡留戀。蘇清淺的眸子就在那一瞬間,淡然如水。
其實,龍一諾剛踏入門口的時候也對眼前的情景在心裏表示一定程度的震驚,畢竟他所抓回來的俘虜,他是最了解其性格的。冷漠?不,冷清更合適,又或者說不近人情?但是這麼看來,狼國國君和蘇清淺相處的確實甚好的。他也從沒見過蘇清淺這副冷淡空靈的模樣的,小時候的她雖然淡,卻沒到這種地步。現在的蘇清淺,已經是霧中看月一般,迷茫不清了。
心有思量,但是動作卻不緩。龍一諾雷厲風行般抓住了墨無歌垂在地上的鎖鏈,鎖鏈的那一頭一直連在床榻旁邊的木棍上。用特製的銅鑰匙解開鎖鏈的那一頭,扯著墨無歌就打算走。
蘇清淺本是不想管的,但是當她接觸到墨無歌略微有點迷茫的目光時。她終究是不能停下自己張口的話。“鳳王要怎麼對待他?”
“這不是我們可以揣度的。”龍一諾蹙眉。似乎是對蘇清淺有這樣的話語感到幼稚。
蘇清淺啞然,握了握拳頭的手還是鬆開了。她看著被風吹起一角的書,道:“你帶他走罷。”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用征求蘇清淺意見的龍一諾卻在聽完這一句話之後,才真正大幅度的行動了。他毫不留情扯著墨無歌身上的鎖鏈,不管身後人的磕磕絆絆,直線往皇宮的鳳王殿去了。
“小姐。”小草微紅的眼眶好像預示著什麼。
蘇清淺沒有轉過頭來看小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麵“安身立命”四個字。心裏有點莫名的悲哀。對於墨無歌來說,真的可以生活上有著落,精神上有寄托麼?
他,是一個被囚禁的別國國君呀。怎麼在相處了五日之後,就忘了呢。蘇清淺搖搖頭,歎息不已。“小草,別一副要死了的樣子。幫我梳妝吧。”
小草拚命擠了擠眼眶,卻流不出淚。“梳妝做什麼?”
蘇清淺有些怪異的瞟了小草一眼,很好,看來為了墨無歌的事兒,這丫頭也恨上自己了。難得說話語氣這麼衝。
“為了給蘇清雅送帕子去!”她笑著將懷中縫著帶有‘白’字的帕子取出,示意。
“小姐!你怎麼…”小草壓抑住怒氣,將後半句留給了自己。怎麼,怎麼都不關心墨墨的命呢?也許,他活不久了。
“小丫頭。”蘇清淺彈了小草的腦門一下,仍是固執道:“幫我梳妝吧。”
小草抹了抹這回真的溢出眼眶的眼淚,拿起木梳為小姐梳妝。猶帶著顫音說道;“小姐。為什麼不救?”
“小姐我。救不了呀。”蘇清淺對著鏡中不太清楚的自己苦笑。
而另一邊——
被扯著的墨無歌終於被帶到了皇宮的主殿。
鳳朝的主殿裏,一個有著和蘇煙相似的鳳眼男子坐在火紅的高椅上。鳳朝,信仰鳳凰,王自稱鳳王,喜紅色,著紅裝,鋪紅殿,當然這樣的男子也愛另一種紅色,那就是血。
鳳王,對血有偏執的渴望。這也就是為什麼蘇清淺一行人會這麼為墨無歌擔心的原因了。
隻見鳳王高高抬起麥黃的手臂,支著輪廓分明的下顎輕笑。“狼國不要你了,你知曉麼?”
沒有得到回答的鳳王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對著隻能看見腦頂的墨無歌冷笑。“是你們先發兵騷擾鳳朝邊境,此時國君被捉竟不顧國君性命,反而更加頻繁的騷擾吾國邊境,爾等欲意何為?”
當然鳳王不期望能收到回答。他在持續的抱怨下,滿足了一下自己對不斷戰火騷擾的不滿之後,讓人壓了墨無歌下去。
“國君。你打算怎麼處置他?”一直躲在簾子後麵的蘇煙,嫋嫋身姿顧盼著雙眼,走到鳳王的旁邊。
鳳王柔著眸對著蘇煙道,“同往常一樣吧。”
蘇煙笑稱是。對著快要壓下墨無歌的人耳邊輕語,那人了然點頭。墨無歌便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是吉是凶,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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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明日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