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玄搖頭說道:“鬼星鎖局很複雜,如果用的恰當,也可以扭轉陰陽。古人喜歡兵行險著,常用意想不到的手段設局布陣,老祖宗留下的智慧,當真是學無止境啊。隻是我想不到現代也有人懂得鬼星鎖局,而且還能靈活運用,讓人不得不佩服。”
他的話模棱兩可,又大發感慨,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雲康隻得繼續配合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的風水陣果然高深莫測,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研究透徹的。”
鄢茯察坐在旁邊,眼珠子滾碌碌轉動,一聽鄢玄和雲康兩人對話反常,就知道好戲開演了。
這樣的熱鬧絕對不能錯過,於是他趁機插進一出戲,連忙說道:“姐夫,我老爸是堪輿專家,一輩子搗鼓這些風水古董的玩意,除了他以外,誰能看出這一片鳥不拉屎的地方是鬼星鎖局?”
雲康連連點頭稱是,說道:“在風水上設置鬼星鎖局,目的是為了鎖住地下的一些寶物,防止發生‘寶遁’的狀況。這麼推測的話,宅子裏的好東西應該是埋在地底下。”
“沒錯。”鄢茯察一拍大腿,眼睛發亮說道:“我們在地下通道的時候,不就發現寶貝了嗎,我當時就覺得,裏麵一定還藏了更多好東西,可惜我們走得太匆忙,沒仔細找一下。”
他在通道裏就想尋寶,後來都是那隻野獾子攪了局,他們一路追蹤獾子狂奔,一直跑出了洞口,錯過了機會,根本沒來得及看洞裏有什麼。
武者們沒進過地下通道,聽鄢茯察說裏麵有寶,都不太相信他,對此不以為然。
野獾子鑽來鑽去的泥洞,能有什麼好東西,這臭小子就吹牛上天吧。
鄢茯察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兜裏掏出幾個寶石戒指,故意映著火光照來照去,嘴裏讚歎道:“這果真是好東西,質地清透連一點雜斑也沒有,看成色也不賴,沒準是個價值連城的古物。”
武者們隻看見寶石戒指映在火光裏,華澤流轉,鮮豔的紅色瑩潤欲滴,而且戒指托上刻滿了複雜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神秘古老。縱然他們不太識貨,也隱隱覺得這戒指應該是值錢東西。
這時方智承湊過來,眼珠子瞪得溜圓瞅著戒指,口水差點流出來,不停發出嘖嘖的讚聲:“真是好東西啊,兄弟這戒指想出手嗎,隻管報個價錢,我保你不會吃虧。”
鄢茯察把戒指收回兜裏,白了他一眼,正氣凜然說道:“這些是戰利品,給多少錢也不賣,你休想用金錢打動我。在老祖宗留下的寶物麵前談價錢,你丫的俗不俗啊!”
方智承剛才聽他們說鎖局的事,心裏早就動了念想,暗恨自己不爭氣,怎麼偏在關鍵時刻昏迷不醒,要不然也能在地道裏摸一兩件好東西。
他不知道雲康三個人在演戲,聽鄢茯察堅決不賣戒指,頓時長籲短歎,不無遺憾地說道:“太可惜了,這戒指如果能出手的話,一枚價錢就能換棟小洋樓了。”
武者們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枚寶石戒指這麼貴,早知道如此,他們就自己去地道裏尋寶了,誰特麼還願意接綁架人質的活?
這趟任務擔風險不說,而且大半夜跑出來,忍困受凍蹲點守著,也才給兩百萬的酬勞,十幾個人平分一下,去掉裝備的錢,每人還賺不到十萬,這是何苦來的。
他們心裏直癢癢,恨不得馬上掙脫身上的繩索,衝進洞口去探路尋寶。
申木桐一直不動聲色,臉上陰晴不定,想判斷他們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那個地道他曾經走過一次,陰森森的一股怪味,沒發現裏麵有什麼東西。
不過他並不確定,因為當時走得匆忙,很多地方都一掃而過,根本沒看清楚。
雲康三個人圍著篝火,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武者見他們有問有答,說得頭頭是道,而且還引經據典,越聽越覺得是真的,都懊惱不已,幾乎悔青了腸子。
鄢玄一打開話匣子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頓時精神抖擻,侃侃而談。
他不愧是堪輿專家,從鬼星鎖局的話題延伸開,順便引到山脈地勢,又說八仙鎮的南山常年雲氣氤氳,風水局上叫做“寶蓋壓頂”,裏麵一定隱藏著驚人的寶藏。
鄢茯察大驚小怪叫道:“老爸,你說清楚了,真是寶藏,不是寶物?”寶藏和寶物根本不是同一級的概念,前者是成堆的寶物,後者隻是一件,顯然寶藏對人的誘惑力更大一些。
鄢玄很肯定地點頭:“不錯,就是寶藏。如果我沒判斷失誤,這南山裏的寶藏一旦發掘出來,必定引起一場轟動。可惜村民世代生活在這裏,對氤氳雲氣習以為常,守著巨大寶藏而不自知啊。”他說得似模似樣,連雲康都不禁佩服老鄢的演技。
如果給他下巴加點胡子當道具,老鄢這時候就會用手捋一捋長須,露出神往的眼神,慨歎一番道:“罷了,罷了,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雲康正思緒飛散,忽聽鄢茯察叫道:“不好,那個姓錢的老家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