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莊的人一般稱作“荷官”,擅長玩一些賭術花招。這穿白綢緞衣的年輕人是薑家從南方請來的賭術高手,玩骰子出神入化,點數大小隨心所欲,普通賭客隻要跟他對賭,必然栽到他手裏。
雲康坐下之後,顯得十分淡定,他對這場賭局一點也不擔心。銀行卡裏差不多有三百萬,他一次押三十萬,算下來還能押十把,用這些錢把翡翠蟾蜍的靈氣搞到手,也是值了。
金哥眼中的冷笑一閃而過,悄悄給荷官使一個眼色,告訴他這是一頭肥羊,不宰白不宰。最好一局定輸贏,把肥羊的三十萬拿到手,不用跟他浪費時間扯閑蛋。
金哥是在這邊壓場子的,店裏除了薑老板以外,所有人都聽他的指揮。荷官微微點頭,表示收到,大灰狼他都收拾過,一隻小肥羊還不是手到擒來。
荷官抬手搖晃兩下罐子,三顆骰子在裏麵“嘩啦啦”搖的直響,“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
罐子往台桌上一按,荷官揮手示意賭客下注押大小。幾名賭客瞪大眼睛,滿臉興奮地押下去一把鈔票。
他們來了快兩個小時,雖然有贏有輸,但還是輸多贏少,其中一人連押五把都沒贏,幾萬塊轉眼的工夫就輸光了,此時雙眼滿是紅血絲,嘴裏喃喃叫道:“大,大,大,開大!”
雲康坐在荷官對麵,一臉風輕雲淡的裝·逼表情,私底下偷摸地把神識展開,悄悄往罐子上一掃。
“誒呦,三個2,豹子!”雲康的神識透過罐子,看見裏麵有三顆骰子,方向都朝一麵,數字都是二。
通常玩搖骰子的,開出來不是大就是小,出現三個相同點數的幾率非常低。雲康暗自冷哼,他剛上台麵玩第一把,就遇見豹子,看來也不是偶然的。這荷官心黑,想一次性碾壓他,所以暗地裏動了手腳。
其他的賭客都匆忙下了注,雲康不動聲色,雙手搓一搓銀行卡,閉眼神叨叨地說:“財神爺保佑我一把押中,押大煞氣重,押小勢頹廢,押豹子不偏不倚,財運轉進我手裏。”
“啪!”雲康把銀行卡往桌中間位置一拍,說道:“我押豹子,開局吧。”
荷官眼角跳了一下,臉上肌肉有點抽搐,這小子真走了狗·屎運,玩什麼召神喚鬼的花招啊,連豹子都能被他猜中。
但雲康這一局確實押準了,荷官也沒辦法,隻好悻悻地把罐子掀開,“三個2,豹子!”
賭客們頓時騷動起來,其中那名連輸五把的賭徒又栽了,這已經是第六把了,又讓他扔進入兩萬塊錢,差一點犯了心髒病,嘴裏吼叫道:“媽的,怎麼成豹子了,老子押大就開小,押小又開大,這回又整出來一個豹子,專門跟老子作對!”
他剛嚎出一嗓子,金哥給兩個黑綢子衣打手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按住他肩膀,冷聲說:“朋友,賭錢有贏就有輸,沉住氣,消停點,別鬧出事來。”
輸錢的男人感覺自己肩膀被壓得生疼,頓時漲紅了臉,場子裏的打手都是會武的,他知道自己磕不過,隻好乖乖地坐下,沉下心來,等著下一把開局。
雲康贏了第一把,轉頭看陳經濟,笑著說:“經濟哥,先去把蟾蜍財神爺給我請過來。好事要成雙,十分鍾不夠摸的,我就再押一把,贏了能摸二十分鍾。”
陳經濟嘿嘿一樂,“好嘞,哥給你拿去,你瞅這大胖癩蛤蟆,長得綠幽幽的小樣,果然有點招財的邪性。”他一邊胡說八道,一邊屁顛顛地跑到架子前,一把將翡翠蟾蜍摟到懷裏。
荷官的尷尬症都快犯了,這小子當眾揚言再贏一把,特麼明晃晃地打他的臉呐,再讓瞎貓碰死耗子贏一回,他這個荷官直接下崗,也不用繼續幹下去了。
金哥也覺得雲康靠瞎蒙贏了,簡直是羞辱莊家的智商。幸好傻小子贏的是摸蟾蜍十分鍾,如果贏的是錢,莊家輸了豹子,是要一賠三的,九十萬一把就賠進去了。
他黑著臉幹咳兩聲,給荷官打暗號,這一次千萬得警惕點,不能再讓傻小子贏了。
荷官眼神中閃過一道淩厲,媽的,再讓肥羊贏一回,麵子也擱不住了。他好歹是南方十省賭壇高手的前三甲,師承千王之王梅花老祖,骰子在他手裏,可攻可守,決不能容忍有人踩進他的地盤囂張。
“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荷官喊了一嗓子,拿起罐子開始猛搖骰子,賭客們又興奮起來,紛紛扔出鈔票下注。